本站讯 5月15日,海鸥话剧《国歌》在中国海洋大学崂山校区大学生活动中心上演。它以1931年“九一八”事变为背景,展现了山河破碎下国歌穿透迷雾传递力量的恢弘画卷,镌刻这一时期思想觉醒者点燃火种的历史丰碑。
时空对话
江风夹着海雾铺面而来,一曲《松花江上》谱出抗日救亡的进行曲,高亢的乐声渐弱,时空回转,不灭的星火照亮永夜,点火者在历史深邃的眼眸中高声呼喊,嘈杂的电波乎地变清晰,平行时空交织重叠。
隐约听见租界舞厅的宛转缠绵的女声,聂耳独自走在街头,眉头紧锁:“这九一八之后,咱东北就这么让人占了,心里跟猫挠似的,揪心啊。街头巷尾尽是靡靡之音,听着就窝火,这哪是时候消遣作乐啊!”
田汉在房间里焦躁踱步,停下脚步,紧盯着桌上的稿纸:“我想写段词,可眼瞅着这空白的稿纸,一个字都挤不出来,这心里头的乱麻,就是解不开。”
田汉仰面望向远处的光:“我多想有首歌,能叫唤起大伙儿的血性,让大家伙儿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再受这窝囊气!”
聂耳攥紧拳头,目光坚定,他说:“哪怕再难,我也要写出这样的曲子,用音乐把大伙儿的心聚起来,让那些外国人知道,咱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坚毅的声音在时空中回荡,编织交叠,于平静的江面下,激荡出千层的波浪。
帧定初识
明月歌剧社排练厅中,聂耳烦躁地拉着“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歌曲,他爱音乐,但不爱这绵软的靡靡之音。
田汉走进排练厅,儒雅的灰黑色西装映着年轻英俊的脸庞,看到烦恼的聂耳,他引用贝多芬的感悟鼓励道:“领悟音乐的人,能从一切世俗的烦恼中超脱出来。”
这次相见,田汉和聂耳仿佛多年的老友,往后的音乐旅途上,不怕阳春白雪无人能和,唯见知音意相知。所以当听到田汉的新电影需要作曲时,聂耳抢先一步想要尝试,田汉在心里暗暗思忖着这个看起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伙子,应下了他的请求。
“我去哪找您?”望着田汉离去的背影,聂耳急切地说。
“大道剧社。”田汉回身应道,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
“好,我就去那儿找您。”聂耳开心地呼喊。
暴雨前夕
面馆中,学生们聚在一起,开田汉的玩笑,戏谑地讨论着他们那“爱帮助苍生的校长”。
田汉来到面馆,并不在意他们的玩笑与模仿,认真关心起他们的生活:“我心怀普渡天下的心,但是能力有限,你们到了社会上,自己多争取点。”
不惧条件的艰苦,聂耳追随着田汉的脚步来到面馆,“田汉先生,我想辞职跟您干!”
正当他们其乐融融地吃面,灯突然暗下来,一束刺眼的光线射向慌乱的学生们,学生们掩护着田汉聂耳撤离,勇敢地与特务对峙,稚嫩的脸上闪着坚毅的光。
“有人说你们在煽动民众抵抗政府,你们本来就是南国社的余党,又聚起整了个什么大道剧社,准没有好事!你们排的戏,说不准就是宣扬反动的工具!”特务脸上闪出阴狠的光。
“你们这是侵犯我们的创作自由!我们的戏是为了唤醒民众,让大家都看到国家的危机,这有什么不对吗?”黑暗中,学生们躁动着向国民党特务抵抗,但在武器的镇压下,他们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带走。
针锋相对
审讯室内,金属镣铐散发着寒气,被逮捕的学生怒视着高高在上的特务何宇涵,鞭打的声音响彻整个牢房,被屈打成招的学生无奈供出了田汉的所在。
黑暗处,特务何宇涵向马永琪汇报着审问的进程,得知他们最近排练的剧目《乱钟》,马永琪阴狠地说道:“他们的道具是学生拿枪吗?如果煽动性过强,还是要查办的。”
“明白!”何宇涵阴笑着敬礼,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星火燃起
画面一转,来到大道剧社,田汉在与同学们讨论“狂飙突进”的文学时期。
“‘狂飙突进’在新文化运动之中国就是一场文化启蒙运动,中华文明体系的现代化进程,希望寄托在未来,在你们身上,我决定把大道剧社的剧目推向全国去。”田汉动情地说道。
夏衍先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他说“革命者提出文学艺术是传播思想、组织社会、改良人生的工具。”
聂耳附和道:“只有积极的行动,才能开启中国社会的新曙光。”
“只有新思想才能使中国有进步的希望”,田汉动情地说道。
“让我们一起把新思想传播出去。”聂耳高声说。
“做工农大众的戏剧!”大家齐声和着,声浪穿透过去,联结未来。
田汉灵光闪过,萦绕在他心中许久的难题有了答案:“就像无数开天辟地的神话一样,我看到了另一个新的世界,我有想法了,就写九一八!我要来支持东北学生的运动!聂耳,给我作曲!”
“好!”爽快的回答响彻时间的长轴,今天听来仍振聋发聩。
灵感碰撞出奇幻的色彩,光影间一抹中国红化作旋律萦绕耳畔。
血色黎明
两束追光刺破黑暗,聂耳与田汉的身影在上海街头浮现。
聂耳攥紧手中的乐谱,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最近和您在一起工作,很受鼓舞!青年音乐家的热血在字句间沸腾,“最近我还读了一些关于共产主义的书籍,更是很受鼓舞,作为一个做音乐的人,什么是中国的新兴音乐?”
田汉的眼底藏着革命者的坚定与倔强:中国的音乐到这个时候,是走进了一个新的阶段,要从享乐的、消遣的、麻醉的原野中,顽强的获得一种新生命。
像是生命的燃烧,然后再痛快的死掉,值得,值得。聂耳的声音穿透剧场。
舞台左侧突然炸开东北女学生尹雪珍撕裂长空的控诉:我娘被刺刀挑死,我爹气吐了血!饰演雪珍的演员踉跄着跌跪在地,血红灯光泼洒在她的衣衫上,此起彼伏的呐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如惊雷滚过剧场。当巡捕粗暴拖走雪珍时,前排观众下意识挺直脊背,黑暗中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号角鸣朝
灯光一暗一明,东北学生会馆的木质牌匾在转场灯光中浮现裂痕。
“同学们,你们说你们嗓子都喊哑了,知道为什么还不够热烈吗?因为你没有发自肺腑。你们就是把鞭子戳到天上去,台下民众看了,只会觉得你们在跳神!”导演余敬之将台词本摔向地面,纸页纷飞如雪,“你们知道码头工人被洋行老板克扣工钱时,是怎么用铁锹砸烂装卸机的吗?知道矿工兄弟在井下被瓦斯熏得咳血时,是怎么用血肉之躯堵裂缝的吗?”
可我们只是学生......学生颤抖的辩解被厉声截断:反抗是血肉!是骨头!你们要让自己心里的火冒出来!你们今天站在这里,就要成为无数普通人的声音!《放下你的鞭子》里那个青工,为什么能喊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看看你们的台词本上,写的是“救亡图存不仅是学生的事,更是工人、农民的事!
此刻的舞台仿佛熔炉,学生们褪去青涩,嘶吼着船底烂掉的父亲纱尘咳血的姐姐,当收复东北失地的声浪撞向穹顶,旋即化作燎原的雷鸣。
“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站在这里,是为了活生生的血泪!田汉先生被捕时,反动派用竹签扎他的手指,逼他交出爱国剧本!可他咬着牙,把血水和诗词一起咽进肚子里!”钱洋眼含泪水,向学生们诉说着田汉先生的壮烈。
民族魂魄
最摄人心魄的,是聂耳与田汉跨越时空的灵魂共振。
右侧追光里,身陷囹圄的田汉攥着带血的稿纸:在写这首歌的时候你对我说,在帝国主义占据东北屠杀民众的现在,音乐和其他艺术一样,它是一种呐喊!聂耳,这次这首歌,你想呐喊些什么呢。
左侧的聂耳猛然抬头: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每一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大炮飞机,前进!
两道追光如命运绳索将他们缠绕,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的旋律从乐池升起,观众看见的已不仅是演员——聂耳饰演者额角暴起的青筋,田汉扮演者囚服下挺直的脊梁,分明是民族魂灵的具象化呈现。
最精妙的设计出现在尾声。当《义勇军进行曲》曲名出现在舞台背景,全场灯光骤暗。忽然,乐池飘出熟悉的旋律前奏,观众席间渐次亮起星星点灯的手机闪光,最终汇聚成银河般的洪流。没有指挥,没有领唱,所有观众自发站立的合唱,我们万众一心的歌词在泪光中有了穿越时空的重量。
灯光渐渐明亮,演员亮相,《国歌》一剧圆满落幕。那些在黑暗中发烫的台词——巨浪、力量、吼声——早已渗进剧场砖缝,化作将来某个黎明破土而出的种籽。这座舞台上,我们不仅看到了聂耳将云南小调锻造成救国号角,目睹田汉把梅雨里的诗句淬炼为战鼓,更见证了中华民族如何在至暗时刻,用文艺的火种点燃了整个民族的脊梁。那首从历史深处走来的进行曲,仍在每个中国人血脉中永恒奔涌,在时过经年后依然年轻赤诚,在与历史长河中与永不沉默的呐喊击掌相和。
通讯员:高曼歌 韦宇轩 图:房宇轩 孙一步 邹立轩 常馨洁
编辑:卢山
责任编辑:赵奚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