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合,一轮明月彷徨在多云的秋夜里,无声呼唤着几许乡愁;举国同庆,声声礼炮点点滴滴地敲打着在外求学游子的心。月色下,微醺的绿茵草场上,几幢人影孑立……
与我们眼中,他们严肃、挺拔、勤勉,他们是纪律与团结的象征,他们与众不同。然而面对着浩海上那一轮牵起他们思愁的圆月,他们心中的波澜又何曾不与我们相似?也许,比我们更加激荡。他们就是我们可亲可敬的国防生教官和那些即将迎风展翅的大一国防生新生。
扬帆初启 大一国防生新生
当笔者走进那洒满晨光的宿舍楼,步入那简易明亮的寝室,三张充满朝气与阳光的笑脸映入眼帘:王兆举、张超、王靠磊。近一个月的集训压得这几个大男孩几乎透不过气来,军姿、齐步、正步、内务、休息,构成了每天的主旋律,就连正常的一日三餐都成为了一种享受。
充满朝气的大一国防生新生
面对笔者的采访,他们侃侃而谈。但当被笔者问及中秋是否思家时,那微微低下的刚毅面庞已告诉笔者答案。
“头几天太忙太累,都顾不上想家了。”——王兆举
“都是过了几天才开始想家的,特别是累了,闲着的时候,再有就是遇到困难自己不会解决的时候。”——王靠磊
“差不多每天都会打电话,但是每次打电话的时间至多十几分钟,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给家里发短信。 ”——张超
也许,对于这些年轻的汉子来说,用语言来表达对家人的思念太过矫情。也许,只要能听听电话那头晚风摩擦玉米梗儿的声音,就有一种离家更近一步的感觉;也许,只需听听那家边小溪隐约的潺潺水声,就能舒展这疲倦的心灵;也许,只有在电话里听到父母熟悉的声音,才能在这陌生的天花板下安稳睡去,去迎接下一个清晨的训练。
年轻的风帆正待初启,如一叶轻舟渴望游于天际。
军中绿花 大二国防生教官
“中秋、清明过去,家的春与秋我也看不到了。”我们鱼山校区唯一的大二国防生教官,纯男生方阵的“头儿”何伟教官说。
观海听涛:第一次来青岛,是父母送你来的吗?
何伟:是的,我们开学前几天来的。
观海听涛:第二次来青岛呢?
何伟:我自己来的,两次的感觉很不同。第一次来,感觉是我把父母送回家,离别的感觉很轻;第二次来,是看着我的家人把我送走的,分开的感觉就很重了。独自一人上路,那与家乡分开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了。
观海听涛:回到了家乡,都会做些什么,都有些哪些感受呢?
何伟:我是家中的大哥,每次回家就会和弟弟妹妹们交流我在大学学习生活的见闻。每次在老家同学聚会的时候,大家也会互相说说上了大学的感受。有时,呆在家里想要干点活,但是家里的人都会拦着不让我干,每当这时候,都会让我很感动。有时候真的感觉时间过得太快,在家的日期很快就到头了。再次坐上火车的时候就会有些不愿接受,希望假期可以再长点。
何伟教官
每次谈到家中的点滴,我们可爱的教官脸上总会浮起舒心的笑容,让人渐渐忘记了眼前的他曾是带着我们挥汗在绿茵草场上的教官,而是一位与我们志同道合的学长,亲切且熟悉。
又到一年中秋,想家的念头又涌现在他内心深处,但经历了一年的成长,这种感情已渐渐埋入记忆最深处。这一年的成长,已让他学会坚强,那对家的思念也已沉淀得厚重。
也许,他爱着春雨浇灌故乡泥土的气味,爱着自己故乡落叶铺满的园间小径,爱着每片树叶下喧闹着的小虫。但是为了理想,他选择等待。再见上故乡的春、秋或许是几年以后。他用国防生特有的厚实垒起了一层层台阶,拾阶而上,迈向自己的理想之门,一步更比一步坚定。
也许将汗水洒满草场后,能仰望着异乡变化的云就已经足够;也许一首《军中绿花》也已足够——足够让两行感动随风而飏,足够让曾经的青涩与童颜化为坚强。
接踵军旅 大四国防生教官
四年已云淡风定,曾经的军训生活或许已模糊,唯独那份思乡的感动,那份成长的感动,依旧如新。花开四季,已踏入毕业之季的他们早已是一名合格的“准军人”。
带着好奇,笔者走访了两位大四国防生教官——张维凯、杜高飞。
谈及自己的军训生活,张维凯说道:“我父母是在军训开始几天后才离开的,刚开始军训的几天我特别不适应大学的生活,再加上父母刚刚离开,十分想念家乡。那一段时间常常会给家里打电话,一打就是好久,向家里诉苦,向家里抱怨。后来自己也成长了吧,知道这样会让家里担心,之后就很少在电话里发泄自己不好的心情了。”
杜教官回忆道:“我从初中开始就是在外住校生活了,知道打电话不能让家里担心,所以每次打都只报喜不报忧。有时候心情特别不好就会给家里打电话,但是也从来不说会让家里紧张的事,有时候只要听听家人的声音,心情就会好很多。”他们从容地谈着自己四年间的变化,其实这过程又经历了多少磨砺,经历了多少孤单寂寞的夜晚,却全都在这一笑间而过。
参与过几次新生军训的他们,再一次面对中秋月圆之时,会不会多一丝眷恋与思念?或许他们会想起军训最后一天,方阵里的阵阵哭声;或许会想起拍集体照时,那份被定格的感动。王维凯说:“当然,我们教官每次军训最难割舍的就是和那些朝气面孔分开,一旦步入了正常的学习生活,大家的联系机会就很少了,所以每次分开以后,也会特别想念曾经带过的那些‘兵’。”
维凯教官
四载春秋,异地月圆,此间的变化他们想说的太多。“其实毕业后最放不下的是相处了四年的舍友,不,应该说是战友更为恰当。毕业后大家可能分到不同的部队,可能会有人读研。”太多的可能让他们这群生活在同一个“军营”下的战友不得不分开,让这份中秋的思念又多添了一份愁情。“可能下一个中秋,我们想念的人,又会多了一些吧。”是的,这四年一起见证岁月、面对分离、经历离愁的人,不是父母与老师,而是同寝室的“战友”。接踵军旅的日子就要来临,彼此相互牵挂的时候也许就在下一个中秋……
“忙保研,忙工作,忙毕业论文,我们大四的也不比刚进来的时候轻松”杜教官说道,“作为一个男人就要学会独立,自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可以呆在家里依赖父母的小孩了,经历了四年自己必须有所成长,中秋思乡,也许,更应该埋在心中。”
成长,成熟,成为一个自强自立的男儿,这些就是大四国防生教官教会我们的。他们让我们知道所有的付出都会有所收获;他们让我们知道经历过破土发芽才有开花。四年羁旅即将变为军旅,相信他们面对自己的漫漫前路,回头时已不必再考虑太多。
秋天树立在时间的岸边,这黑白两行的默片也记录不了永远,只是那家乡的月高高挂在身后的枝头上,轻轻的劝着游学的孩子们:“继续走,少回头……”
实习记者:肖力天 摄影:邢一 肖力天 编辑:孙瑜晨 周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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