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不只是观朝阳喷薄、落日熔金,不只是看一鹤排云、孤鹜高飞;仰望,其实是一种人生的姿态,是不安于现状的心在找寻未来。就像劳里与马奇家的姐妹,仰望天空,寻找castles in the air(“天空之城”),想象未来的景致。同样年纪的我们,忙忙碌碌只顾追上生活的节奏,形色匆匆,是否已忘记了仰望?作为时代弄潮儿的我们,恰年少,风华正茂,是否已找到自己的那座“天空之城”?
我们的理想还在吗?
“我们安居在大地上,忘记了天空。”这是梭罗在瓦尔登湖畔发出的叹息。我们常抱怨累,“累”者,系于田中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分田,俯身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我们似乎忘记了仰望,忘记了曾经的梦。
在一份对当代大学生关于理想的调查中有这样的数字:具有生活理想和职业理想的学生分别占被调查者总数的26.87%、55.78%,而明确表示没有理想、正在寻找理想或不愿写出自己理想的学生占到9.52%(田文生《80后大学生比前代更脆弱 生活和道德理想低》)——这个数字是令人惊讶的,大学生被人称为天之骄子,想理的缺失却如此严重,原因何在?这样的学生又该如何走出这种状态?对此,记者采访了中国海洋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的
观海听涛:在与学生的接触中,我发现很多学生对自己的将来感到迷茫。您在心理咨询的工作中是否遇到过这种现象?
观海听涛:您能详细地分析一下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吗?
观海听涛:迷茫的状态肯定会对学生造成不好的影响,为帮助他们走出这种状态,您有什么建议吗?
我们的理想是否已被现实替代?
下面是记者对海洋环境学院海洋科学2007级学生高晓倩的一份采访记录,它或许能让人对现在部分大学生的理想状态有一个感性的认识。
观海听涛:能谈谈你的理想吗?
高晓倩:好像没什么远大的理想,认真思考起来会有一点茫然,只能说在考研或是工作的选择上有一个短期的目标吧。
观海听涛:那什么样的工作状态是你所满意的?比如就业地点、工作种类等方面。
高晓倩:当然希望留在沿海大城市,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工作比较适合自己,做起来能得心应手。
这并不是一个个例,在河北大学青年发展研究中心近日发表的《大学生生活质量调研报告》中,回答“你的理想和追求是什么”的问题时,64.5%的大学生选择了“事业成功,生活满意”,10.6%选择了“家庭生活幸福”,1.9%认为是“个人的名利”,此外,还有14.7%的大学生回答“人格的完善”,1%的人说要“为共产主义而奋斗”;在职业的选择上, 29.4%的大学生看重“经济收入”,13.8%认为“专业对口”更重要,2.6%选择了“社会地位”,只有37%的大学生选择了“是否有利于实现自我价值”, 8.3%回答“祖国需要”。理想与现实,当竞争的压力越来越大,很多人选择了后者。这本无可厚非,毕竟人必须先生存,才能谈及对生活的追求。正像马斯洛需求理论划分的五个层次“生理、安全、归属与爱、尊重和自我实现”,理想的实现是排在最后的,只有前几个得到满足,人才有条件去追求根高层次的东西。为了现实,可以暂把理想搁置,但这绝不意味着放弃。作为学生,为了就业,也许要通过考试取得各种证件,要做很多与理想不相关的事,但曲曲折折,总可以找到一条通向理想的路。
面对成长中的挫折,面对现实的压力,人不能一味选择放弃。就像雏鸟,不能为了避免被风雨折断双翼而放弃飞翔,从此在大地上仰望天空。
有人说,我毕竟有目标,比如考研,比如一份安定的工作。不知道这算不算理想。卡耐基打过这样的比方:“一个人爬楼梯,分别以六层为目标和十二层为目标,其疲劳状态出现的早晚是不一样的。换句话说,人应当“志存高远”。只有高处的苹果,才使人有动力一次次跳跃,从而在跳跃中完成对自我的超越。
抬头仰望,人才能看到地平线的风景,才有梦可追逐。或许有人说,那不过是远方的幻影,是摩尔的乌托邦。然而,仰望曾使人类有了飞翔的梦想,去看看云后到底隐藏了什么。于是有了万户瞬间的起飞,有了莱特短暂的飞行,有了“勇气号”对遥远的火星的问候。一步一步,人类在仰望中实现了飞翔。以仰望的姿态寻找乌托邦吧,它并非理想的反义词,而是由美丽架构的理想,是由天堑阻隔的彼岸。人类需要乌托邦,因为它使现在变得富有张力,连接过去与未来。对贫民窟里的孩子,成为球王是乌托邦吗?贝利做到了。对动乱年代里的“行街仔”,达而兼济天下是乌托邦吗?李嘉诚做到了。乌托邦固然遥远,但并不是遥不可及,向着它行而不止,终会抵达。就像《小妇人》中贝思所说的:“只要一个人真心想去,而且毕其一生不懈努力,我想他就可以进去。我不相信‘天国'之门上了锁,也不相信门口有卫兵把守。我总是把它想象得跟图画里的一样:金光照人的众神伸出双手,迎接从河里上来的可怜的基督。”
有人会说,仰望是孩子独有的姿态,理想则是青少年的伴生物,在人的成长过程中,理想一点点被风化,或是被欲望取代。作为大学生的我们正走向成熟,我们的理想还在吗?
仓央嘉措有一首诗:“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我愿把“你”解作“理想”,那是人一生的追求,一生的执著所在。我们可以不属于任何宗教,但不妨做理想虔诚的教徒,用一生仰望,在它的光芒里,行而不止。
实习记者:郭筝 编辑:公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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