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匿人性复杂,理智且疯世态炎凉——海鸥话剧《萨德侯爵夫人》上演

作者:汪域全 汤婧彤来源:新闻中心观海听涛发布时间:2024-06-03 字号:

  本站讯 6月1日晚,海鸥剧社话剧《萨德伯爵夫人》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多功能厅上演。该剧改编自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创作的同名戏剧,讲述萨德侯爵入狱后,萨德侯爵夫人一生坚守贞洁,为营救丈夫出狱而奔走,却在萨德侯爵年老获得自由之时,选择与他分手的故事。明明是执着不改的贞淑女子,却最终选择放手,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时光的摧残?

见风使舵劝离婚 坚守贞淑绝不从

  “说是请我练马回来顺路拜访,我初次来到这座宅邸,就等了那么长时间。”圣丰夫人的抱怨,拉开了故事的序幕。西米阿纳夫人连忙为孟特勒伊夫人辩护,萨德侯爵不堪入耳的丑事自此引出。圣丰略显刻薄,肆意披露萨德侯爵虐待娼妇的恶性事件,在她口中,可怕、疯狂、恶心的事件细节一一抖落,扑面的罪孽感袭来,令人反胃,而如此下流无耻的罪行,也招致那些姑娘的告发。

  女仆夏洛特出现,对话遭到打断,“对不起,让夫人们久等了”。圣丰依旧保持尖酸,冷言冷语地讥讽,以马为起,以车夫为引,以贵族专有恶行为楔,逐渐谈及孟特勒伊夫人行为不端的女婿——多纳西安·阿方斯·弗朗索瓦·德·萨德侯爵,字里行间充满刁钻与为难。孟特勒伊难掩无奈,暗里却透露出她企图攀附权贵的爱慕虚荣,“为了瞒住女儿勒内一个人,我想尽各种办法”,口口声声说着的“为了维护阿方斯的家族名声,维护女儿的荣誉”,实则暗自酝酿劝说女儿勒内离婚一事。在获悉法院判决阿方斯有罪之后,孟特勒伊东奔西走,被辛酸苦涩的漩涡裹挟,无奈之下,她拜托西米阿纳夫人和圣丰夫人从中助力,前者请主教向教廷请求一份赦免书,后者则是向“规规矩矩”的法官大人出卖自身肉体,从而迫使高等法院撤销判决。

  就在此时,夏洛特传来勒内回归的讯息,这属实让谈话三人震惊。两位客人的辞去,让阔别已久的母女两人敞开心扉,可当她们提及阿方斯时,母女二人的感情裂缝若隐若现。

  “我的坚贞的价值不因对方而改变,这不正是妈妈对我的训导吗”

  “话虽那么说,但凡事都要有个分寸。”

  围绕阿方斯,两人争执不停。作为阿方斯的妻子,勒内对其坚贞不移,字字句句都是对阿方斯的袒护与支持;而孟特勒伊作为勒内的母亲,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受那般痛苦与煎熬,毅然决然要求两人分开。

  “我只要你同阿方斯分手。”

  “上帝不允许离婚。”

  母女二人各执己见,相持不下,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而剑拔弩张的话语你来我往,忿怒、不满的情绪一触即发。

  “丈夫要是怪物,我也就不是一个安全可靠的人了。”

  “勒内!你真的也……”

  伴随热烈的情绪,勒内鼻嗅玫瑰,温澜潮生,“我爱他,爱他那帅气的前额,还有那明亮的眸子里隐藏的阴影。”高呼中,勒内无比深情,却因旅途带来的劳累而眩晕过去。

  将勒内搀扶回卧室后,勒内的妹妹安娜现身,见到第二个女儿,孟特勒伊欣喜万分,“多么令人高兴的日子。在同一天里,两个女儿都来了。”当安娜告知孟特勒伊夫人她与阿方斯一同去了意大利,并且已被勒内得知时,孟特勒伊夫人面露局促,急忙叫夏洛特送去三封信。而这三封信,一封给圣丰夫人,一封给西米阿纳夫人,一封由她亲自送给国王,信件的背后,是否与阿方斯有关?孟特勒伊伪善的面具下,到底藏着怎样的阴谋?

欺骗隐瞒交错纵横 光怪陆离真相扑朔

  风温柔地侵袭,也许传来好消息。噩梦醒来,勒内和安娜收到阿方斯案件重判的好消息,喜悦不已。姐妹席地而坐,肺腑之言款款道来。谈到兴处,孟特勒伊夫人到来,看似是分享阿方斯重获自由的喜悦,实际上这是她精心设计的圈套,而设套对象,正是被蒙在鼓里的勒内。母女三人继续谈论关于阿方斯的事,勒内清醒的沉沦,安娜天真的放纵,引来了孟特勒伊的不满和愤慨,她深感两个女儿蒙受羞辱,而姐妹俩的争风吃醋更是火上浇油,“多么无耻下流!快给我住口!”而此时圣丰的进入,将故事推向高潮,“没有人引领,我就进来了,可以吗?我可不是骑在扫帚上从窗户潜入的呀。”圣丰所行目的是为了告知母女三人她干了一件“太阳王时代孟特斯庞夫人做过的事情”——成为祭坛。

  圣丰夫人平静地说道:“我是光裸着身子,被当作弥撒的祭坛使用。”她在阿方斯面前用自己的裸体承载一切的祭品,也是在那一刻她明白了阿方斯是个什么样的人——“阿方斯就是我”。母女三人大为震惊。勒内颤栗着身子听着,脸上浮现出不寻常的表情。

  圣丰夫人向勒内询问新的判决日期,勒内这才发觉阿方斯出狱的消息被隐瞒了一个半月之久。绝望、挣扎、崩溃,勒内发疯似的不停质问妈妈和妹妹,一股恨意涌上心头,而情绪宣泄释放的结果,却仅仅是两人闭口不声的缄默。

  最终还是圣丰夫人向勒内道出了真相,阿方斯被高等法院释放后,又遭到皇家警察的包围,而现在阿方斯则被锁在那更黑暗寒冷潮湿的单人牢房中。众人看到事实已经暴露,场面一度沉默。安娜站出来调节气氛,邀请圣丰夫人一同散步。

  待圣丰夫人等人离开后,勒内和孟特勒伊夫人激烈对峙。

  勒内质问母亲隐瞒事件真相的原因,而孟特勒伊夫人则向她反问阿方斯的个人行为。孟特勒伊愤怒地吼着:“为了使你真正明白过来,这样的残酷是必要的。经过这件事你也该清醒了,该同阿方斯一刀两断了。”而勒内回答她的只有“这不可能”。勒内平静地解释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坚定不移的理想,甚至并不寄望那与阿方斯之间毫无前途的恋爱。

  勒内与母亲争吵不停,气氛逐渐焦灼。直到母亲提到四年前圣诞节在拉克丝特城堡中看到的可怕景象,争论达到高潮。

  “勒内!我要打你!”

  “来,请吧。你越打,我会越高兴,看你怎么办。”

  “啊,你竟然说出这话,你的脸…… 和阿方斯很相像。好可怕啊!”

  “刚才圣丰夫人说得好,阿方斯就是我。阿方斯就是我……阿方斯就是我…… ”  

  不欢而散。

甘作修女不回头 今生绝不再见面

  一晃十二年过去,此时法国大革命已经六个月了。

  勒内与母亲在沙龙中继续交谈着。勒内在这十二年间总是会提着各种菜肴去牢里探视阿方斯。正交谈着,安娜来到二人身边。安娜向母亲发出邀请,让母亲同自己和丈夫一同前往威尼斯。母亲回绝,“只要国王待在巴黎,我就待在巴黎。”

  如今的巴黎世道苍凉,革命频起,旧贵族人心惶惶,惴惴不安。母女三人共同谈论起马赛革命中圣丰夫人的英勇事迹。安娜伤心哀婉,深切悼念圣丰夫人,“她高声唱着这首歌前进。暴徒们遭到警察的突袭,一排排倒下去,圣丰阿姨被踩死了。但是她的光辉仍然完好无损,因为那便是革命的开端。”

  此时勒内急转话风,将矛头重新指向了安娜。勒内对安娜前往威尼斯的行为感到鄙夷,觉得她“只能依靠别人的帮助才能活下去”;安娜不屑地回怼“从早到晚,从生到死,你面对的,就是一堵纹丝不动的白色的围墙。”姐妹二人喋喋不休,孟特勒伊夫人出声打断。孟特勒伊夫人想起先前阿方斯的来信内容,不由分说认为“他在革命的关口上起了煽风点火的作用,理当被视为革命的英雄。”最后安娜在离开之前再次向母亲发出共同前往威尼斯的邀请,孟特勒伊夫人依旧踌躇不定。

  女仆夏洛特送走安娜返回后,孟特勒伊夫人注意到其身着丧服。向夏洛特询问原因后才得知她是为了悼念自己的旧主圣丰夫人,并且认为圣丰夫人身上有独特的真实感。

  夏洛特离开沙龙不久后,陪伴着一身修女打扮的西米阿纳男爵夫人重新来到母女二人身边。

  西米阿纳男爵夫人的到来,把勒内想去当修女的决定宣之于众。孟特勒伊夫人震惊万分,在女婿回来之际,一直等待他的勒内要去做修女。她想单独向勒内询问原因,但勒内却拦住了西米阿纳夫人,并且希望男爵夫人能旁听二人之间的谈话。

  母亲首先询问男爵夫人勒内当修女的原因,西米阿纳只说“她来找我好几趟,我也说了好多话,她决心舍弃俗尘,我们俩相约互相照顾。”而母亲却否认了西米阿纳的一面之词,她认为在勒内舍世之前需把俗世上的事情做完,并且希望勒内能够与萨德侯爵互相安慰、互相帮助。勒内不敢相信母亲的想法如今已经迷失于现实的黑暗中,“你要是有一点自尊的话,怎么会对往昔这么讨厌的人,又有一种攀附的心理…… ”母亲无力辩解,只好矢口否认。

  西米阿纳夫人与勒内继续攀谈。勒内讲述了自己对圣光之源的不同理解。她提到阿方斯在狱中写作的《朱斯蒂娜》这种“心灵犯罪的故事”。“阿方斯在那个时候,和我所见到的阿方斯不同,他已经走向另一个世界。”

  勒内感到无助与绝望,她向西米阿纳哭诉,“这个为了恪守妇道而反复遭受不幸的女人的故事,阿方斯他不正是为我而写的吗?”勒内猛烈抨击萨德侯爵的做法,“他将这个世界全部关到笼子里去了,而他阿方斯早已经踏上通往天堂的阶梯。”

  勒内继续宣告:“朱斯蒂娜就是我!”而这便是十二年前“阿方斯就是我”的替代。今后将把余生交付修道院,将这件事向神仔细问个明白。尽管已经等待阿方斯十八年,勒内的决心依旧不会改变。

  手捧一束玫瑰花,勒内于沙龙徘徊,大声朗读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宣告:“洪水般的光明充满人间,这圣光使得看到的人们一个不留地一律变成了瞎子。阿方斯,他也许就是这种光明的精灵。”

  不久后,萨德侯爵回到家中。

  “萨德侯爵回来了。让他进来吗?”

  沉默半晌。

  “让他回去吧。就这么对他说:‘侯爵夫人绝不会见你’。”  

  话剧落幕,而属于萨德侯爵夫人的故事却不会结束。终有一天,某处不起眼的修道院会有一个忠于神明的修女在默默祷告,谁也不知道她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通讯员:汪域全 汤婧彤  图:冯岚祺 沈子苑 徐才晏 辛艺雯 张小月

编辑:沈子苑

责任编辑:邵江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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