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美好的年代,那是糟糕的年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蠢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狄更斯《双城记》
美好智慧的年华,糟糕愚蠢地不懂珍惜;信仰光明的希望,怀疑黑暗的失望透顶。大学或许也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最后,从它的年头被放逐,四年悄然已过。那年收拾行李,开往青岛的列车摇摇晃晃难掩兴奋之情。向往着在红瓦绿树碧海蓝天的地方,去触碰自己四年甚至更长的梦。而今离开,饭堂、教室、宿舍、图书馆……俯首皆是带不走的回忆。这一天总会到来,这一天总会离去。只是这人、这物、这片土地让人无法忘怀,虽没有烈日灼烧的刺痛,但也不是和煦阳光沐浴下的温存。介于其间的情,简单却深刻,此去经年涓涓流淌,梦醒时分昨日重现。
6:30——7:20 早安海大
“嚯”的一声,窗帘被拉开,晨光漫洒在宿舍地板上,勤快的舍友端着洗脸盆喊着“起床啦,起床啦。”挣扎着应声而起,睡眼惺忪,梦境残留的记忆让人恍惚。羡慕舍友的好精神,每天能够伴着晨阳早起去操场锻炼。羡慕之余,想起昨夜自己趴在电脑前久久不能离去的身影,尤是悔恨。高中毕业,运动也跟着结业。大学几年,不过偶尔,看到操场、篮球场上激情四射的男生突然变得兴致高昂,去体育馆健身两小时。想来坚持最久运动热情最高涨的时候,就是加入减肥大军的那几天罢。
这样想着,惊觉上课时间已逼近。慌乱中叠好被子,跳下床,冲向早已人满为患的盥洗室……
7:20——8:00 早餐时间
饭点高峰期的康惠达小吃档人头攒动,突破重围“攻坚”包子或粥。提着早饭,走向教学区。初来海大是黄秃秃的五子顶,此时植被郁郁葱葱,伴着山脚樱花“落英缤纷”,芳草鲜美状不过如此。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他们用绽放凋零见证一批又一批人的成长。无论奔跑还是行走,走在路上,步调是彼刻的心情。当我们离开这里,踏入社会,肩膀担上责任,或许让脚步不再如此轻盈。
宿舍里的火锅 氤氲着热闹的气息
8:00——12:10 学习时间
依稀记得第一次怀揣激动心情上课的情景。教室布置似与高中相同,只是不再是单人课桌,不用按位就座。那时候,因为找不到教室在各个连通教学区乱撞,几年的历练也变得轻车熟路不再迷茫。而今,坐在占据许久的考研专座上,头顶上的吊扇圈圈不知疲倦的转着,考研、考公务员、出国,每个人的选择现在都落在面前厚厚的参考书上。
对大多数人来说,也许人生似乎就是这样一个圈,外面的世界总是被围墙挡住,只能在自己的圈子里面打转,没有终点,没有起点。就像现在的自己,在本科生的圈子里转悠四年,欲跳向那个叫做研究生的圈。
十点半,翻看几页书后,起身去图书馆。脚下,依旧喜欢在石板铺得桥上跳跃;眼前,晴空高照下湖面波光粼粼,昨夜细雨下的水晕历历在目;耳边,踩在沿湖而建的木质走廊上,声音清脆响亮。图书馆及其周边想来会是崂山校区最美之景。晨钟暮鼓,求知是这里永恒的话题。还记得每逢期末考前为抢座的排队盛景;还记得发现想读的书时欢呼雀跃的心情;还记得木亭里伴着晨光刻苦的背影。
梅贻琦道大学说——所谓大学,非大楼之谓也,乃大师之谓也。也许即使有一天学校没有了各院楼,没有了行政楼,甚至没有了任课老师,但是只要图书馆依旧屹立不倒,大学四年何枉此行?
“图书馆地上背书的情景,四楼看推理杂志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啊。”身旁的同学这么说着,我也开始对图书馆怀有眷恋。离开学校后,何时还能找到一僻隅角,沉淀下来,静读思考?
12:10——16:30 下午时光
中午的食堂总是熙熙攘攘,看着师傅们潇洒流利的打饭动作,他们迅速计算出饭菜价格的能力也让人啧啧称奇。吃饭闲聊,谈资成为消息传播的重要渠道。南方同学在这里开始慢慢接受并习惯北方的口味。
曾经第二餐厅三楼的小吃搬到现在叫“夜宵厅”的地方,犹记得红火的锅勺间喷香而出的炒面炒米,流水线式煮方便面的方式也叫人难以忘怀。忘了有多少次,为避开饭堂高峰,去北门“下馆子”,兰州面馆、车水马龙、红辣椒、山水饭庄……每一处都载着满满的关于聚会的回忆。老乡、社团、同学,觥筹交错间感情的交流在其间升华。
北门左侧那方小小的火车票预售窗口,未到假期显得有些冷清。实名制前一票难求的景象记忆犹新——队伍“曲折十八弯”,甚至会有人边排队边背书。归家的心情彼时一览无余,我们在这里生活,但那成长的地方依旧让人眷恋。
那年冬天 童年似乎又回来
16:30——22:00 活动时分
一直觉得,日落时是海大最静谧最美好的时刻,倒不是因为一天学习的结束。相比较来说,夕阳西下天际披满余晖的景象,伴着海大之声播送的美妙音乐,回宿舍的路途总是愉悦。总能在这个时候在三区顶楼看到依偎的情侣,大学爱情的单纯美妙或如是之。
操场绿茵地不乏热爱足球的人在上面挥洒汗水,篮球场到9点也会是人声鼎沸。对于男生来说,也许与其在宿舍电子竞技,不如在运动场上挥洒淋漓。每年5月的操场是另一番景象,为运动会筹备各项工作,方队、运动员训练不亦乐乎。一年当中,想必只有那时候“全民健身”不是口号而已。
六点半的大学生活动中心总是热闹非凡。记得自己大一大二社团活跃期间,或忙碌于参与活动,或执着于组织活动,晚餐后是这另一种生活的开始——操场上舞刀弄剑耍双节棍,办公室里写稿裁片剪辑视频,排练室中舞蹈歌唱演话剧,教室里学外语练书法……不可否认,大学的生活,只要乐于参与,总会是丰富多彩。
路灯下的光影是你我的背影似话奋斗的身影
22:00——6:30 晚安世界
十点钟,即将锁门的宿舍楼前情侣难舍难分;十点半,一群人急急火火赶在最后时刻的奔回宿舍;十一点,宿舍熄灯,整个校园陷入宁静。
此时,却才是宿舍卧谈会正式开始。或是分享一天见闻,或是谈论明星八卦时政要闻,话题永远不嫌多。夜魅深处,窗外声控路灯不再亮起,宿舍睡意渐起,世界悄声入眠。
四年里,每天也许就是一次轮回,终点在宿舍,起点仍是宿舍,重复多遍这样的日子。或许厌倦,或许迷茫,或许怨恨这平淡无奇波澜不惊。然而,矛盾的情绪湮没不了青春的热情与活力。未曾放弃梦想路将一直都在,我们都愿直奔天堂,偶尔走错方向又有何妨。遗憾悔恨无法磨灭回忆,镌刻在心田的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情。
绿藤下 藏着多少人对未来的神往 坚定执着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要奔向各自的世界,拿欢笑荣耀换一句誓言,夜夜在梦里相约。放心去飞勇敢地去追,追一切我们未完成地梦,放心去飞勇敢地挥别,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离歌渐起。
怀念的气息太过浓厚,梦想的脚步从未停歇。离开,是为更好地开始。成熟起来的自己,倒不如再次收拾行囊,踏上开往前方的火车,在一个风景美如青岛的地方,去继续追寻自我和梦想。也许你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但明天的日子终将启程。挥别,只为未来今日,你我更好的相见,我们的足迹不会停歇。
文:王卉 图:观海听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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