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2002、2003年被《南方周末》、新浪网评为“中国最具争议作家”;
她的作品因为对性爱的描写而备受争议,但她却始终被正统文化圈欣然接受;
她的作品《K》成了我国由法院判决禁售的第一部小说,成为名副其实的“禁书”;
“当年,她倾倒众生。现在依然是。”评论家李敬泽如是评价年过40的她;
她始终处于舆论争论的风浪尖上,她就是著名的旅英作家虹影 女士。2005年4月25日 ,虹影女士来到我校文学院,为文学院学生及文学爱好者带来《女性与现代性》的演讲,以下是其演讲稿的部分内容选编:
母亲的经历是自己女性现代性创作的重要源泉
虹影的成名作《饥饿的女儿》于1997年获得颇具权威性的台湾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 这部小说被虹影称为“自传体小说”,小说讲述上世纪60年代大饥荒时代,长江边上贫民区一位女孩成长的故事,作品中的人物完全是虹影的缩影。
虹影和她的母亲一样,都是叛逆的女性,而这种叛逆其实就是女性现代性演变的表现,虹影认为母亲的经历体现了一位传统女性的现代性演变。演讲中,虹影向听众讲述了自己母亲的经历:1943年,为了逃婚,母亲逃到重庆,在一纱场作女工。1945年一名三合会头目被她母亲的美貌所吸引并向母亲求婚,母亲答应了对方的求婚。”婚后,他们的女儿即虹影的大姐出生了。但这位黑帮的头目用情不专,让辛酸的母亲难以接受,于是她带着小女儿出逃,逃回家乡的母亲无法被乡亲接受,再次逃回重庆。
母亲在重庆乡下江边以洗衣为生,不久与一位老实的船工喜结连理,共生下两男两女。解放后,全国进行清算,因为曾是黑帮头目的妻子,虹影的母亲只能干最粗重的活,对于有五个孩子的家庭,生活的拮据自不必说,尤其是进入60年代大饥荒时代,任劳任怨的父母再也难以支撑下去这个家庭了,这时家里的第六个孩子出生了,她就是虹影。
但幼小的虹影并没有体会到家庭的温暖,母亲和兄弟们对她不理不睬,而父亲对她的不自然也让她感到困惑,在虹影十八岁时,母亲终于将实情告诉了她:在1960年父亲因工伤住院,母亲独自支撑家庭,其时一位比母亲小10岁的年轻人帮助母亲和这个家庭,日久生情,双方同居了,于是有了虹影。事发后,两人被告到法庭,为保护对方,母亲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最终虹影的监护权被判给母亲,直到十八岁生日那天虹影才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介绍母亲的经历时,人们能看到她付出了感情,发涩的声音是作为一个私生女流露出的苦涩,其实她本身的经历也很有代表性,虹影在知道自己的经历后离家出走了,而她的初恋也很奇特,那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师生恋,初恋情人——她的中学
上海女性与现代性
“海上花”系列三部曲之首的《上海王》描述了一个沦落于风尘的乡下女孩,,混迹于上海滩上,巧妙周旋于三大黑帮之中,几经周折,最终成了真正君临十里洋场的幕后上海王的故事。《上海之死》则处理了很少见的谍报题材,主角是一位女演员,她在汪伪、日军、军统等多种政治势力周旋,在获得日发动太平洋战争的绝密情报,生命也走到了尽头。虹影的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作品也会以上海为背景。
其实虹影与上海相识、相知时间也并不长,1989年虹影进入复旦学习中文,自此与上海结缘。对上海虹影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在复旦大学期间,我开始对上海产生了兴趣并开始研究上海,我研究了上海妓女史、上海黑帮史以及西方在沪的发展史, 随着研究的深入,积累的足够多,我决定写关于上海的书。我看很多作家的作品,包括张恨水的作品,在我看来都是小打小闹,他们对上海女性挖掘的不够,我们在作品中仍将女性置于依附男人的地位,其实上海不光有宋氏三姐妹、赵四 小姐、还有很多女法官、女银行家,我认为将这些写入作品才是真正描写上海现代女性。”
上海是中国现代化的缩影,女性在这座城市的现代化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些‘冒险家’总是指男性,但创造现代性的一半是男性、另一半就是女性。阮玲玉是广东籍上海人、演艺事业获得成功,丁玲是湖南籍上海人,她不仅是成名的作家,还是我国女性性意识、性觉醒的先驱,更厉害的是张爱玲,她抵住重重压力,坚持发表自己的作品,这些女性都是我所喜爱的女性,这样优秀的女性都是我要真正塑造的现代女性。”
让中国重新成为性意识大国
虹影的书起印数大都在10万本以上,并常名列各大书店畅销榜。其实不可讳言,取得如此优秀的成绩与其作品对传统文学禁区的突破不无关系,有些人如是评价虹影,“在文字里对性爱浓墨重彩”,但虹影并不同意这种说法,她自己说过,“靠写性来吸引读者,是低级趣味。我的小说是女性自己的性发现,也就是发现自我。或者说,发现自己的现代性。”我们也可以看到,虹影大多数作品都会选择一个大背景,再以一个社会底层人物尤其是下层女性的拼搏过程作为作品的主线,其中对性爱等的描写充其量只是其作品的点缀之物。
虹影在演讲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女性主义倾向,“我是一个女性主义者,甚至有些极端”,虹影提到自己早期作品《女子有行》时提到,“这故事写得很极端”
谈到文学作品时,虹影尤其提到了这些作品对“房中术”的描写,“我的见解是中国古代是‘以女性为中心的社会’,16世纪以前,中国一直是‘性意识大国’,尤其是明朝末期封建社会秩序混乱时,中国女性‘性意识’特别强烈,但清朝入关后,社会极其专制,统治者实行“愚民政策”,压制民众的‘性意识’,中国女性遍一步步封闭起来“,虹影认为女性现代性的开始离不开“性意识”的解放,虹影还大发倡议,“我们的任务是让中国重新成为‘性意识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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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著有《海外中国女作家小说精选》和《墓床》等。曾获“英国华人诗歌一等奖”、中国台湾《联合报》短篇小说奖新诗奖、纽约《特尔菲卡》杂志“中国最优秀短篇小说奖”、三部长篇小说被译成16种文字在欧美、以色列、澳大利亚和日本等国出版。长篇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曾获中国台湾1997年《联合报》读书人最佳奖。被中国权威媒体评为2000年十大人气作家之一。
记者:刘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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