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想起遥远的过去,那时天高水长,云水相依。相遇,相知,相离,相散,人生的故事正如古人写出的那些或缱绻缠绵或豪气冲云天的诗词,风雨流年,最终这些短笺浅墨却成为那些曾经鲜活故事的唯一见证。万千粉黛颜色,终究会融入那一阙阙清简的诗词短句中。
诗词虽短,然而言有尽而意无穷,其中多少诗词韵味,需要悉心咀嚼思索。
字字珠玑话语言
山外烟霞闲隐见 世间尘土自虚盈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我曾以为稚嫩孩童说文吐字大多不成文章,上不得台面,却不曾想真有诗文大家将小小孩童的只言片语写进文章,还反而因小儿的话为诗句增添了一抹亮色,全文平添几分天真烂漫与悠闲自得。就像邻家小孩曾无心说了一句“小鸟偷吃了白云。”话虽不合实际,却莫名有些天真活泼与诗情画意。
而“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则是另一种清新明丽,畅意舒爽。待你寻得闲暇时光,我们结伴而行,去天竺寺寻一枝中秋的桂子。待你累了倦了,就登上幽静的郡亭,枕卧其上,静看潮头翻涌;若是看得开怀,就将今晚的月光下酒,一醉方休。
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还有一种沉郁顿挫的感情也是诗文中珍贵而有特色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这一种豪迈与沉郁,使诗文平白多了一种人生的厚重。那一种对人生对时间的哲思透过点点墨迹直击内心,就像诗人发出邀请,共饮那一份深刻睿智的心事。
诗词中语言的美学意蕴,带了一份情感,带了一份内涵,带了一份隽永,带了一份凝练。只言片语间,有高山巍峨,有汪洋壮阔,有星辰似水,有皓月当空,再辅以诗人的主观感受,便真如身临其境,又是另一番桃源了。
情高韵远谈意境
如果说语言是诗词的眼睛,那么意境可谓是诗词的灵魂,景中含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
如“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这一份遗憾,这一份思念,这一份执着,这一份伤痛,全部化作诗文中略为暗淡底色的意境。唱一曲凄婉的爱情故事,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一段痛彻心扉的绝世爱恋。花前月下,丽影成双,陆游与唐婉也曾互诉衷肠,也有过山盟海誓,然而世事难料,终是难以长相厮守,徒留一世憾恨与无望的思念。若是早知如此,他们是否会后悔,悔不该相识,悔不该相知,悔不该相恋,白白念了一生,痛了一生。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这是一份朦胧的无奈,伤情的怅惘。鹊桥情深,织女牛郎的爱情里有着无奈的真情。不同于陆游唐婉的沉痛,这其中更有一份神秘的浪漫。或许是因为有着无穷的希望,再长的等待在你面前都可化作时光里的一粒尘埃,再见你时,只有满心的欢喜与珍惜。不在乎没有你的漫长等待,只怕你转身离去那瞬间的梦碎无奈。
诗词意境就是着眼于眼前的风花雪月,传达出诗人内心的所闻所感,从而达到言断而意不断,情断而余长的意味。
多材多样论体裁
从诗经开始,中华诗词历经不同的朝代,穿越近千年的时光,它的内涵愈发深厚香醇,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有不同的示人外形,即我们所说的体裁。
以《诗经》、楚辞、乐府诗为代表的古体诗大多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歌曲形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古体诗以婉转缠绵的韵律伴以清丽优雅的文字,把音乐与文学相结合,旋律与文字相嵌,尽显古人的淳朴高雅情趣,更为这一时期的诗词增添了一抹古老而浪漫的亮色。还记得小时候初识诗词,妈妈教的众多诗句中只记得诗经中的一句,整日里呀呀喊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现在想来,只觉得先辈的民谣诗句确乎是发于内心,使得小小孩童便能熟记于心,印象深刻。
以律诗和绝句为代表的近体诗可谓是诗歌发展的巅峰。经历了时光的淘洗,诗歌具有了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魅力,而此时的文人墨客也具有了与以往不同的创作形式与思想方式。所以这一时期的诗歌广为流传,更是留下了不少传世佳作。
一声梧叶一声秋 一点芭蕉一点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此中名句经典,已经能熟练地将诗文中手法、炼字、意境、情感兼顾,传神地表现出此情此景,所以在时光又推移了继千年之后的今天,这些画面依然鲜活生动,明媚如初。
至于词和曲,形式更加恣意潇洒,不拘一格。它们以更有感染力的意境和更突出的情感特点成为古代文学皇冠上的一颗明珠。婉约空灵如“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凄冷萧索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苍凉悲壮如“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词曲以它特有的空灵优美,潇洒畅快,迅速与诗歌齐名,更给了我们一种不同于诗歌的审美体验。
诗词体裁的多样性成就了诗词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它使得诗词突出而不空泛,出彩而不单调,使诗词得以在繁杂缤纷的中国文学花苑中尽心装点一片芳菲。
优美灵动品韵律
重章叠唱,平仄相生,对仗平整,诗词的韵律之美正在于它将一曲空灵的旋律与诗文相结合,将文学之美与艺术之妙巧妙结合,达到一种更深层次的审美体验。
狂风落尽深红色 绿叶成阴子满枝
“春风依旧,著意随堤柳.搓得蛾儿黄欲就,天气清明时候。”回想起儿时的清明,那时候春风细柳,嫩草鹅黄,奶奶口中喝着“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将一粒粒春的希望埋进土壤,小伙伴们哼唱着一曲曲记忆深处的歌谣……所以在我心中,这诗词的韵律早与童年的歌谣,时光的味道融为一体,流连心中的永远是淡淡的温情。
“劳劳燕子人千里,落落梨花雨一枝。”燕子不解人意,匆忙来去;而离家千里的游子却只能遥望着家乡的方向,思念着远方的亲友。淅淅沥沥的雨竟轻易地打湿了诗人的心,梨花带雨的美景在此时却只能徒增伤感。淡淡忧伤的韵律弥漫着诗人的满腹哀愁,更添伤感。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唱一曲风月深情,看一世真情爱恋,佳人才子两相肠断;“红豆缠绵相思醉,情声肠断魂潇潇。”捻一颗相思红豆,饮一壶苦涩离愁,我心悦君君知否;“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战一场孤城落日,守一片家国天下,愿以赤心战胡马;“中原乱,簪缨散,几时收?”思一段国仇家恨,寻一岁万里中原,赤胆征战关山南。春江月下,烟雨岁月,千百年来多少文人骚客以诗词为马,尽心驰骋在诗词的国度,咏叹着各自的悲喜离愁。
空灵细腻,温柔婉约,诗词中的韵律丝丝缕缕地撩拨着我们的心弦。每一次震颤,每一次感动,每一次审美体验,诗词的韵律正如一首首乐谱中的旋律,久久萦绕在我们心中,余音绕梁,唇齿留香。
红尘有太多美丽的邂逅,我愿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品一杯清茗,在茶香缭绕中与诗词邂逅一场场美丽的故事。那些简凝精致的语言,悠然淡雅的意境,各式各样的体裁,耳边不时回响的空灵韵律,以及那轻易牵动我的心弦的悲喜真情,全部化作时光里的一阵烟雨,淋湿了现在,氤氲了未来。
或许于我而言,诗词不仅仅是一门单纯的文学艺术,它更像是一位旧时的朋友,睿智的长者,静静地在光阴深处诉说着遥远的过去……
记者:顾龙华 2018级药学本科生 图:顾龙华 部分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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