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昌披长衫
本站讯 6月2日晚,由海鸥剧社主办、承办的话剧《狂飙》在鱼山校区逸夫馆多功能厅举办。夜幕降临,那个绽放的、狂飙的时代就此拉开序幕。
该话剧改编自田沁鑫的同名话剧,讲述了《国歌》词作者田汉,又名寿昌,作为一个剧作家和早期中国话剧奠基者,鲜为人知的心路历程和情感经历。
故事从寿昌的弥留之际讲起,在通向人生另一个彼岸的时刻,他想起了母亲,东京的雨夜,和灿烂的舞台。年轻的他为戏剧燃烧!他想到了青梅竹马的爱妻渝,想到了渝的好友林。自由穿梭的独特时空展现了田汉坎坷的心路历程。
为爱情追逐,为戏剧燃烧。红色的花,绽放在狂飙的时代。
绽放自己 心中明朗
漆黑的舞台,整个现场寂静无声。忽然一声低沉寂寥的声音划破寂静,“上上个世纪。中国观众看什么……”,一时之间,仿佛让观众们的思绪也随之飞扬。
黑暗中,只听有几个人在谈话,那声音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感叹。从上上个世纪中国观众看什么,谈到明末清初中国观众看什么;从上海圣约翰书院的中国学生,谈到法国路易十四的伏尔泰。
舞台中忽然亮起一点灯光,那是一个灯箱,灯箱上贴着的是李叔同的照片。一名学生推着灯箱从舞台后方走到舞台前,边走便介绍李叔同的戏剧成就。待到介绍完毕,学生拿起灯箱上的一把大型折扇打开,说着李叔同戏剧中的经典台词。
接着一个个学生打开灯箱上的灯,推着灯箱上前,介绍着一位位剧作家:欧阳予倩、熊佛西、丁西林、洪深。随后众学生一齐灭灯退去,最后一名学生缓缓站起,亮起灯箱上的灯,走到台前。
“田汉,早年留学日本。中国第一个翻译欧洲剧本的人。第一个放映俄国电影的人。第一个创立民办艺术学院的人。他领导的‘南国剧社’将话剧推广到全国。田汉,又名寿昌,戏剧活动家,中华人 民共和国国歌词作者,革命戏剧运动奠基人,革命战士。”学生说完,灯光全灭,舞台又陷入一片漆黑。
当灯光再次亮起,舞台正中躺着一个人,他缓缓站起身,他深情回忆,回忆他第一次见到表妹,回忆他一眼望到她那双眼睛时的心动,田汉就这样从寺院中还俗,踏入红尘。
寺院的钟声响起,朦胧的光笼罩着田汉,田汉神情悠闲恬淡。一位中年妇人被灯光照亮,她穿着素净的中式大褂,嗓音沙哑着与田汉讲着话,她是田汉的母亲。“我那天遇到个老尼姑,我跟她说,我儿子是搞戏的。老师父说戏是说假话,佛教讲是打妄语。要你 有空儿到庙里坐坐,消消业。”田母劝到。但是田汉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出发了,那一天是1968年12月10号。他说:“这次去了,就回不来了。”
剧中情景
忽然日本鼙鼓的鼓点敲打起来,两个身穿古代和服的男女出现。男子头戴面具,黑色战服样子威猛。女子面白唇红.花色和服。模样凶狠。女子一次次手持匕首刺向男子,一次次被男子挡下。最终女子被男子所伤,女子擎腕将匕首刺进腹部。鼓声戛然而止,女子被一束光照亮,明亮朦胧的光照中,女子凄美动人。
接着,田汉和他的学生们走上舞台,学生们讲起了在漫长历史中中国与日本的关系,最终一名学生激动的说道:“日本在变法图强上比我们先行一步,且获得了实效。我们的留学生走进这片国土,向被称为“‘扶桑’的岛国学习,以救原本高高在上的巍峨的大中华。”
田汉激动的握住日本女子手中的匕首,高呼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人生轨道。
松井须摩子殉情
微弱的钢琴声渐起,缓缓传来《海上花》的歌声,歌声中八名学生推出八道屏风在舞台中依次排开,每一个屏风上都写着一部戏剧。灯光渐暗,最终舞台上只留下一道屏风,其上写着《莎乐美》。
“我爱上了先知,一个百岁的老人。”莎乐美激情高呼。然而面对莎乐美的疯狂爱恋,先知又是躲避,又是嘲讽,先知只愿匍匐在上帝的脚下,聆听上帝的教诲。叙利亚少年疯狂地爱着莎乐美,国王想让莎乐美为他舞蹈,但莎乐美眼中只有先知一人。莎乐美一遍遍诉说着自己对先知的爱,一遍遍祈求先知能够回应她的爱恋,但得到的只有先知的冷漠讽刺。
国王命令莎乐美为他跳舞,并许诺给莎乐美她要的一切。莎乐美舞了,她是那样的明艳动人,她的舞姿是那样的妩媚热情。国王和叙利亚少年呆呆的痴望着莎乐美的舞蹈,台下的观众们也被那曼妙的舞姿所吸引。
莎乐美强吻先知
一舞毕,莎乐美要求国王杀掉先知,取了先知的头颅让莎乐美亲吻。国王万分犹豫,他不敢杀掉上帝的代言人,唯恐灾难因此降临。
忽然台上众人静止不动,叙利亚少年拉出力道屏风,屏风上现出一幅图——莎乐美与先知的头。一道光照亮里莎乐美,莎乐美凄然地诉说着自己对先知的爱恋,国王在一旁愤怒的吼着,少年喃喃说着:这红色照耀了我。说完,少年拔刀自杀。
爱恋痴缠 缘生缘灭
隐隐有钟声敲响,田汉激动地诉说着心中的热情。灯光渐渐照亮了台上穿着素净旗袍的维中,莎乐美皱着眉,静静讲着她看戏的感受,静静讲着她看田汉对戏痴迷的感受。她说:“我不喜欢莎乐美,把自己的贪心表露出来,有什么好。”
维中缓缓走向田汉,她深情地喊着“寿昌”。“维中,喜欢莎乐美吗?”“不喜欢,她太贪心了,而且危险。”听完维中的回答,田汉有些发呆。台侧,学生们讨论着莎乐美,说她诚实,说她可怕,说她毁掉旧生活,背叛旧道德,说她懂得面对自己。
维中是一个观念保守的女性,她不了解田汉的内心世界,她只是爱着田汉,她劝说着田汉,让他去修心性。而田汉一面应付着维中,一面讲着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维中不懂,维中说:“国家是有点乱,可你搞国家不就更乱了吗,你自己的生活就一团糟,国家听你的不也会一团糟么。”田汉听完失望的问道:“你是我的妻么?”
微弱钟声响起,田汉出现在舞台上,他回忆着第一次见到表妹时的场景。慢慢地他坐在舞台上,他回忆着曾经。《天涯歌女》的曲子响起,舞台上出现了两道屏风,屏风后分别站着两个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女:渝和林。
渝和林谈论着田汉因为看了渝的眼睛还俗的事情,两个女孩,渝天真烂漫的仿佛从未见过黑暗的小精灵,林则是神态羞涩,含笑欲放。渝问林喜欢看戏么,林回答不喜欢,林却说:“寿昌喜欢,我就喜欢了。”一副调皮可爱的模样,惹得观众纷纷展露笑颜。林和渝还谈论了很多渝和田汉生活中的故事,渝一开始眉开眼笑,可爱天真,最后却有些忧郁地说了句:“我是他的花儿,但是他其实不懂花儿。”
表露心意
接着时空突转,田汉上台。林质问着渝,为什么让她嫁给田汉。渝站在屏风后戚戚地说,因为她喜欢林,因为她生病了,21岁就离开了田汉,她想让林帮忙照顾他,因为她只有林这一个好朋友。
林和田汉分别坐在两把椅子上,谁都不说话,沉默了良久,林便问渝:“渝,你的他经常这样默然静坐么?”寿昌说:“渝,我们从没这样静静地坐过。”接着渝又和田汉讨论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两个词。说着说着,渝就沉默了,现场的气氛也渐渐变得有些伤感,都被渝和田汉的爱情所感动,被林和渝的友情所感动。
田汉与林双双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他们回忆着他们与渝的曾经。通过他们的回忆,讲述着渝的故事。渝和田汉瞒了所有亲人,从武汉坐了一艘大船,赴日本留学。
忽而,舞台左侧出现了一道屏风,上面写着《乡愁》。
舞台上只剩下了田汉和渝两个人。渝可爱地撒着娇,发着小脾气,她还讲了一堆歪理说她不要上大学。田汉只是笑笑,无奈地安抚着。渝一直在埋怨田汉,在那些话语中,些微可以透露出田汉是有些自私的,也可以透露出渝为了田汉做出了许多牺牲。渝也讲到了自己身体情况愈发不好,想要得到田汉的关心。然而田汉只是笑着辩解,只当渝是在发小脾气一样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渝和田汉的对话夹杂着些地方口音,再加上渝可爱的动作,惹得观众一阵阵发笑。
忽然画风突转,寿昌对着屏风后的渝回忆着他收到渝危笃的信后的那段日子,现场气氛顿时低沉下来。寿昌回忆着他最后一次见到渝,林回忆着她在那段日子里照顾渝的场景。而渝站在屏风后一直以一种欢快的语气回应着两人,更是莫名增添了一种悲凉之感。
“好朋友,我做了他的妻。”林的双眼微红。
“真好,你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林,不怪我吧。”渝的话语中有祝福,也有忐忑。
时空再变,林和田汉辞行,两人终于结束了两年的因为纪念渝而产生的婚姻。
画面又变,又回到了林和渝两个天真的小女孩讨论着渝和田汉的日子的场景。
“他爱我,我是他的花儿。”“花?”“其实,他不懂花。”
一时之间,现场的观众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阴阳相隔
红色革命 戏中信仰
音乐声中,一群学生推着灯箱上台介绍:白薇、袁昌英、濮舜卿、陆小曼、萧红、杨绛、丁玲、安娥。介绍完毕,田母对田汉说起了田汉刚出生时闹革命的事情。听完,田汉心事重重。
维中推着一个屏风缓缓走出,屏风上是田汉的“悼亡十首”之一,维中深情念诵,田汉静静着听着。念完,维中回忆起渝死在维中怀中的那一刻,田汉与维中都情绪激动起来,他们疯狂着跑着,疯狂着说着。田汉满眼悲伤,维中在一旁安慰。最后,田汉将维中拥入怀中。
他们结婚了,维中成为了田汉的第三任妻子。
林维中登场
时空再变,维中拿了她全部的家当去支持田汉建剧场,田汉拿了100元,想将剩下的钱交还给维中,维中只是岔开话题。田汉深情沉郁喃喃道:“我是不是错了?我想,我的身子在这儿,心不妨在那儿,可,可这样不行……”
维中和田汉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思想一个先进,一个保守。渐渐地维中便与田汉吵了起来,而田汉只是无奈。
就在田汉不知道自己人生意义之时,众学生们开始列举田汉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一开始田汉激烈的反驳,最后终于再次受到鼓舞。他又带领学生们反思自己以前戏剧的不足,开始了新的创作。
灯光渐暗,再次亮起,舞台中上演的是田汉创作的戏剧《一致》,这是一部讽刺统治阶级、压迫者和所谓的绅士的戏剧。
整个舞台都是一种极其浮夸,极其讽刺的风格,国王和三位大臣的服装也夸张得仿佛小丑服。国王一出场就被三个大臣拿着方印殴打,国王扯着仿佛三岁孩童般的幼稚嗓音呻吟着,抗议着。这样的出场瞬间点燃了现场观众,现场一片笑声。
王反复重复着“我不干”,回应他的确实三个大臣拿着大型方印的殴打。三个大臣一人一句的劝说着王要干活,要工作,要批阅奏章,要日理万机。国王与大臣们反复争论几次之后,他愤愤地说他想到民间走动走动,却被众臣拒绝。
舞台另一边,农夫和农女踩着鼓点欢快追逐着跑上舞台。农女是由男生反串,造型夸张搞笑,因此农女一上场就引得观众哈哈大笑。农女和农夫操着江南口音欢快地唱着江南戏曲小调,再次引得观众大笑。
夫唱妇随
王看到农夫与农女一起唱歌的画面,连声叫好,众臣慌忙压下王的头,不让他看。王不服气的说,他要看看百姓们想要什么。众臣转头问道:“要什么”,农女大喊一声:“freedom”。王立刻大喊:“给”。一旁的农民领袖高举一张牌子,其上写着“自由”两个大字,并同时大喊:“自由”。
农女和农夫欢快的跑来跑去,并高呼“自由了”。见到此情此景,王郁闷了:“民间有点乱了”。经过王和众臣的商议,他们决定抓人。王盖完印章后,农民领袖又举牌并喊道“通缉”。于是众臣便开始追逐农夫,将其抓住,农女阻拦,却没能成功。他们悲伤着再次唱起那首江南小调,再次增强讽刺效果。
王又开始嫌弃国库空虚,众大臣支招,于是王又在征税的诏书上印了章。众大臣又跑到农夫家征税,反复征税,农夫、农女动作夸张地表现出来百姓被剥削的痛苦与无奈。最后农夫、农女戚戚然再次唱起那首江南小调。
征税所得钱财,被大臣们从傻皇帝那里骗走并平分,他们又给王出主意要抓人给王盖宫殿。而后王又是要从民间征美女。
一次次的压迫中,农民终于奋起反抗,他们冲到皇宫,拿着王印殴打王。
最后农夫、农女脱去农民服,露出学生装,《一致》就此结束。因《一致》风格极为夸张,整个表演过程中,观众席爆笑不断。
接着,一名官员走上台,对田汉表达当局的不满,并发布了《一致》禁演的公文,田汉失望地拿着公文沉默良久。
双飞蝶
忽然舞台中出现了一位身着红色衣服的年轻女子,她是那样的端庄大方,她走到田汉身前,向他介绍自己,向他介绍自己的信仰,她说她叫安,她喜欢红色。田汉又一次找到了勇气,又一次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舞台上,众学生表达着对《一致》被禁演一事的不满,并表示若老师懦弱,他们便要退社。田汉当即批评他们不会思考只会愤怒,直奔主题不讲方法。接着她又再次和安讨论起革命的信仰。接着维中走上台,看到了安,维中很愤怒,但安表示她并不会抢走田汉,她只想属于革命。接着,安和田汉疯狂着计划着之后的革命工作,而维中却不安着反复阻止,然而田汉并不害怕。
田汉再次创作,他创作了《关汉卿》,并与安一同表演,戏中关汉卿创作了《窦娥冤》,并请朱帘秀表演,最终遭到统治者的追杀。朱帘秀与关汉卿惺惺相惜,愿共赴黄泉。这种为了反抗而不顾生命的行为不正像是田汉和安他们一样吗?
演绎《关汉卿》
再次,田汉与母亲谈心,他以他创作的京剧《白蛇传》中的词表达了自己的心迹。
最后,娘、渝、林、安、维中一同上台,众学生也一同上台,他们与田汉一起,表达着内心对戏剧的热爱,对革命的忠诚。
国歌响起,舞台上一片肃穆,大家庄严地高声歌唱,唱出了一生的无悔。现场观众深受感染,纷纷肃穆起立,一齐唱起国歌。
寿昌回忆
在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田汉把自己的满腔热忱都献给了戏剧,也同样深深得记得那些同他一同奋斗过,一同生活过,他深情以待的人们。
“纵然是异类,我待你情非浅。”
“妾愿生生世世,不渝此情。”
文:石润芝 图:罗惠琪 禄丽君
平静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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