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剧社《枕头人》上演

作者:马梦瑶来源:本站原创人员机构发布时间:2019-06-01 字号:

等待审讯

  本站讯 5月31日晚,由海鸥剧社主办、承办的话剧《枕头人》于鱼山校区逸夫馆多功能厅上演。该剧改编自马丁·麦克多纳同名戏剧,从两个警探对作家卡图兰的审讯出发,讲述案件背后的故事。

  一连串骇人的虐杀孩童事件,是意外还是巧合?那些和自己作品类似的案件里,卡图兰到底是不是策划者?迷幻的黑暗童话里,答案,究竟该从何处寻得?又会有什么令人心碎的秘密,长久地深藏地底?

恐怖童话,残酷现实

  凄凉神秘的音乐过后,灯光亮起,幽暗的审讯室里,卡图兰坐在正中的桌前,双眼被布蒙住。

  警官图波斯基端着一个装着大卷卷宗的档案箱,和同伴埃里尔一起对卡图兰展开审问。“你名叫卡图兰•卡图兰•卡图兰?”

  “我父母挺滑稽的。”卡图兰镇静地似乎有些反常。

  调侃完名字的幽默之后,图波斯基开始叙述一个个惊悚骇人的故事。

  “这是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头是,有一个小女孩,父亲待她很坏……”

  “他时常毒打她,他是个……是个坏父亲”,卡图兰理所当然地说,“我想,故事从头到尾说的就是那父亲怎样虐待小女孩……”

  “一天小女孩把苹果人给了他父亲,苹果人的肚子里嵌着锋利的剃刀片,那父亲痛苦地死去……可故事还在继续。女孩在夜里醒了过来,几个苹果人走到她胸口上,它们把她的嘴掰开,对她说……”

  卡图兰轻声地说,“你杀了我们几个小兄弟……”

  “它们钻进她的喉咙。于是女孩被自己的鲜血呛死,故事结束。”

  一阵沉默过后,埃里尔突然提起卡图兰神志失常的哥哥迈克尔,走向隔壁的审讯室。

  “我哥同这些故事也毫无关系,你们把他抓来完全是不公正的。我觉得你们现在就该过去放他走人!现在就去!”卡图兰紧张起来,激动地大喊。

  图波斯基不顾卡图兰的喊叫,继续读起档案中的《路口三个死囚笼》,“这似乎,不是你的主题。”他抿了抿嘴,继续说道,“它是一个暗示……它是你最好的故事吗?”

  “不是。我最好的故事,是‘河边小城’那个,《河边小城的故事》。”

  “你最好的故事是《河边小城的故事》?等等,等等,等等……”图波斯基飞快地找到了那篇故事,“找到了,在这儿。阿哈!这是你最好的故事,我明白了。”

  突然,图波斯基将故事递给卡图兰,“站起来,读给我听,全文,”他命令道。

  “身世凄惨的小男孩在木桥下抚弄他的伤口,穿着漆黑长袍的车夫偶然经过。趁孩子松懈之际,他抽出一把闪亮锋利的长刀,高高举起,砍向孩子的右脚,剁下他五个沾着尘土的小脚趾……”

  这时,旁边牢房突然传来男子受刑的惨叫,埃里尔回到审讯室,用白布缠着流血的右手,卡图兰不由得心里一慌,愤怒地吼道,“你对我哥干了什么?”

  图波斯基将一饼干盒般的铁盒放在两人的面前,大吼:“打开这混账的盒子。”

  卡图兰愤怒地扳开盒盖,盒内的五个脚趾头吓得他往后退缩,他恐惧得颤抖,“我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不理解?这是我们在你家中发现的物证,你哥哥供认的罪行足以让我们处决他。但他不可能出谋划策,所以我们要求你也认罪,我们喜欢处决作家。”图波斯基镇定地说。

  “哑巴女孩在哪儿?你哥似乎不愿意交待。”图波斯基见卡图兰不愿承认,前去寻找电刑具。

回忆童年

荒唐童年,诡诞艺术

  是卡图兰的声音,悲凉而又沉重,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叙说着荒唐的童年,灯光渐渐亮起。

  从前有个小男孩,父母对他慈爱关怀,从孩提时代起,父母就在他身上植下创作的萌芽,写作成为他的最爱,他父母试验的第一步成功了……

  然而,七岁生日之后,隐约的电钻声、咯吱的门闩声、电器嘶嘶的钝声和孩子被蒙住的惨叫声,透过砖墙,传入他的耳朵。这些声音的影响下,年少的卡图兰找到创作灵感,他的故事变得恐怖、而且越来越恐怖。

  十四岁生日那天,卡图兰获奖,他父母亲的第二项实验成功了。 

  “整整七年,只为了一项艺术试验,一项获得成功的艺术试验,他们疼爱你而折磨我。你不再写《小绿猪》的故事了,对吗?”卡图兰从门缝中看到迈克尔的纸条,字迹用鲜血写成。

  卡图兰终于明白那些声音的来源,他的作品《作者和作者的兄弟》以一种时尚的悲凉结尾,即哥哥被折磨致死,父母的艺术实验成功。

  然而,他的作品却并未触及到同样悲凉但更真实的结尾。卡图兰读了那血写的字条后,冲进隔壁房间,当然,他发现他哥哥还活着,但受伤的脑子已无法恢复。而他表情漠然,用枕头压住父母的脸,相继杀死父亲母亲。

诡异童年

冷酷真相,扭曲心智

  “从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只小绿猪……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吗?在哪儿呢?是的,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它是一只小绿猪……”

  迈克尔的叙述被卡图兰的惨叫打断,他愤怒地抱怨,“噢,闭嘴,卡图兰!我都想不起小绿猪的故事了,哎,我希望他们快些,别再折磨你了,我听够了!”

  这时,迈克尔监室的门被推开,血迹斑斑的卡图兰被扔了进来。

  卡图兰从头到脚打量迈克尔,见他没有任何伤痕,疑惑地问起他的惨叫。原来,埃里尔的手伤是假装的,迈克尔之前的惨叫也只是埃里尔的命令。

  为了缓解痛苦,卡图兰为迈克尔讲起《枕头人》的故事。

  枕头人是为世界带来快乐的存在,每当有成人想自杀时,枕头人就会回到他们的童年时代,建议孩子们把自杀弄得像是不幸的事故。然而,一次,枕头人失败了。他想尽办法劝说的女孩没有采纳建议,在成年后,痛苦地死于自杀。

  最终,枕头人回到过去,告诉童年的枕头孩他的一切,小枕头孩把汽油洒满全身……

发觉真相

  “我喜欢枕头人,他是我的最爱。可我还是猜不出……”迈克尔若有所思地说。

  “猜不出什么?”

  “那装男孩脚趾头的盒子,我觉得我藏得非常好。”迈克尔漠然地说。

  卡图兰骤然明白一切,声音压抑到极致,几近嘶哑,“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嗯?你嘟哝什么。”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卡图兰流着泪说,“我记得我从未告诉你去劫持儿童并残杀他们。”

  “我没有残杀他们,这说得过分了。你别装得那么无辜。你给我讲的每个故事,都有人遭受了可怕的事。我只是证实它们是否真实。”

  卡图兰强忍着愤怒,“迈克尔,你怎么杀第三个女孩的?她也死得像故事里一样吗?”

  “嗯……她像在,嗯……《小基督》里。”卡图兰瞅了迈克尔片刻,双手蒙住自己的脸。眼前浮现故事中的可怕情节,他渐渐哭出声来。

  极度绝望中,卡图兰为迈克尔讲起《小绿猪》的故事,迈克尔挪了挪身子,枕头靠在他的头边躺着。

  “很久很久以前,唯一的小绿猪总是被欺负,农夫们受不了猪的抱怨,用粉色的洗不掉的漆把它染成正常颜色。

  一天夜里,稀奇古怪的雨把猪都染成了绿色,唯有小绿猪是粉色。看着大多数猪痛哭流涕时,他微笑了,他感谢仁慈的上天,因为他知道他仍然,像过去一样,稍稍地与众不同……”

  卡图兰听着迈克尔的熟睡声,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迈克尔,你喜欢这故事,对吗?你一直就喜欢这故事。它里面没有脚趾头,没有剃刀片。很美的故事。”

  “这不是你的错,迈克尔,这不是你的错。”卡图兰哽咽地说。

  他拿起枕头,用力地压住迈克尔的脸,直至确信迈克尔已死去。

  他拿开枕头,激动地喊,“警官?警官!我要供认我参与了谋杀六人的案子。我有一个条件,关于我的小说。”

善恶博弈,惊人真相

  “从前,一个小姑娘苛求自己是基督的再生,遭受养父母毒打虐待,她却以一颗快乐的心容忍了他们的仇恨……”

写审讯书

  审讯室里,卡图兰写起长长的认罪书,按照《小基督》的故事,告诉埃里尔哑巴女孩被活埋之处。

  “我不要任何麻烦的程序,我只要你们信守诺言。就按原来说的杀了我,保管好我的小说,”卡图兰镇定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你能相信我?”

  “我不知道。你牵涉到某种事情,我不清楚那是什么。”

  “哦,真的?那就是我有着压倒一切的,根深蒂固的仇恨……对你这种人……那种哪怕是对孩子……碰一手指头的人,”仿佛压抑了许久,埃里尔愤怒地大吼。

  埃里尔拿起形状可怖的电刑具,走向卡图兰。这时,图波斯基开始解释,原来,埃里尔的易怒是因为童年时父亲的折磨。

  “他们干嘛不逮捕他?”卡图兰试探地开口。

  “因为埃里尔已经谋杀了他。”

  埃里尔轻声笑了,他放下插头,颤抖起来。

埃里尔自白

  “这不是真正的谋杀,更像是自卫,正当防卫,我称之为谋杀是取笑他。”图波斯基话锋一转,“嘿,如果我父亲在我八岁起每星期跟我上床我也会杀了他,你明白吗?”

  埃里尔前去寻找哑巴女孩的下落,图波斯基突然谈起故事。

  “你有些故事也非常出色,有些故事我不喜欢。”

  “哪些?”

  “我忘不了那个《枕头人》故事中温暖的感觉,那个主题,一个孩子死去,孤独地出了事故。他并不真的孤独,他有个善良的人陪着他,不管怎样,这多少让人感到欣慰……”

  卡图兰点了点头,“你失去过一个孩子?”

  “我儿子淹死了……自己去钓鱼,傻瓜……”图波斯基悲哀地说。

  这时,埃里尔带一个哑巴女孩走了进来,她的脸、头发、衣裙和鞋都漆成了鲜绿色,她快乐地微笑着,用手语向两人问好。

  “显然这女孩被漆成绿色,并和小猪放在一起,是为了模仿……模仿《小绿猪》……”埃里尔忽然顿住,意识到不对。

  埃里尔连连发问之下,卡图兰承认真相,“是你们逼我杀了迈克尔,当你们发现第三个孩子时,你们会发现我杀了我父母。”

  他悲凉地开口,“我觉得如果我自己承担这一切,正像你所希望那样,我至少能保住我的小说,至少我的小说还在,至少我的小说还存在……”

  图波斯基却突然改变主意,让卡图兰戴上头套,意欲焚毁小说,而约定好留给卡图兰十秒钟时间。

  “十、九、八、七、六、五、四——”图波斯基击中了卡图兰的脑袋。他倒在地上,死去,鲜血渐渐渗出了头套。

  “我得去同哑巴女孩的父母谈一下,警告他们小猪的事。把小说烧了,好吗?”图波斯基不顾埃里尔的困惑,径直离开。

小基督的养父母

迷幻世界,悲悯救赎

  死去的卡图兰慢慢站了起来,脱下头套,露出鲜血淋漓、弹孔炸开的额头,他注视着桌前的埃里尔,说……

  在临死前给他的七又四分之三秒的那一刻,卡图兰构思着最后一篇故事来为他的哥哥祈祷。

  “一个名叫迈克尔•卡图兰的健康快乐的男孩,在即将遭受他父母连续七年拷打折磨的那个夜晚,见到了枕头人。枕头人告诉他他将面临的可怕生活,建议他结束自己的生命。

  迈克尔想了一会儿后说:‘那么,我想我们应该保持事情的原样,因为我想我会喜欢我弟弟的小说,我想我会喜欢它们。’”

  故事以一种时尚的悲凉结尾,迈克尔受尽折磨,卡图兰写下了那全部的小说,可是被一位冷血的警察一烧而光。

临刑前

  卡图兰的故事原本该这样结束,可他的构思突然被打断,因为那一颗子弹提前两秒打穿了卡图兰的脑袋。那位冷血的警察没有将那些小说稿付之一炬,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了卡图兰的档案,贴上封条,以便将它们封存到五十年之后。

  这一变故搅乱了作家原本时尚的悲凉结尾,但是不管怎样……不管怎样,它多少保存了这一事件的精神本质。

  故事的最终,哑巴女孩并未被杀,卡图兰的书稿也得以保存。善与恶的博弈之际,这些浅浅的温情,让观众回望人性中的黑暗,同时重新燃起生机,寻找救赎的命门。

文:马梦瑶  图:罗惠琪 王琴

“很久很久以前”

血写的字条

惊悚故事

编辑:系统管理员

责任编辑:系统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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