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讯 12月1日晚,由校团委主办、海鸥剧社承办的话剧《原野》于鱼山校区逸夫馆震撼上演。该剧改编自曹禺同名原著,是曹禺先生唯一一部描写中国农村的作品,通过男主人公仇虎的复仇悲剧揭露人性的扭曲,通过女主人公金子的美好憧憬展现命运的抗争。
沉寂荒野
嘹亮浑厚的歌声戛然而止,灯光汇聚在舞台中央,白傻子蹦蹦跳跳出场。“漆叉卡叉,漆叉卡叉,啊,啊,啊啊……”,瞬间引发全场爆笑。这时,仇虎叫住白傻子,询问焦家现状。仇人干爹焦阎王“进了棺材”,曾经的未婚妻花金子嫁给了干哥哥焦大星,仇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复仇。
辩论不休
“你看你看,新媳妇来了。”白傻子以目光示意,指向不远处焦家门前。随着争吵声响起,花金子和焦大星登场。焦母“狐狸精”、“养汉偷人”的污蔑让金子难掩心中气愤,半带挖苦半带嘲讽地逼问大星“要是我掉在河里,你妈也掉在河里,你在河边上,你救谁?”荒唐的话题,使得全场笑声不断。一系列劝说诱导之下,大星迟疑地说出“淹死我妈”的可笑话语。
临别争吵
此时,拐杖声响起,焦母突然出现,催促大星尽快上班,呵斥金子挑拨是非。在母亲面前,大星唯唯诺诺,金子失望而归。
全场陷入沉寂, 金子一转头 ,忽然看到面目全非的仇虎。“金子你不知道我想你,这些年我没有死,就是为了你。”仇虎的深情告白勾起二人的回忆。他们期待共同出走,去理想的国度,那里“黄金子铺路,房子会飞,路会向后走,大人小孩天天过年,吃好的,喝好的”。
仇虎看出金子对自己的担忧,二人难掩重逢的激动,约定一夜畅谈。
暗潮汹涌
仇虎与金子到达焦家,二人互诉衷情。金子的俏皮,仇虎的深情,仿佛照亮凄冷的荒野。
这时常五忽然到访,打探虚实。金子作出念经的样子,以超度公公为借口掩饰仇虎回来的事实。“不超度也罢,阎王也该进地狱下下油锅”,常五的话语揭露阎王的罪行。
看到金子所绣鞋子上的老虎图案,常五不经意间透露焦母已然知道仇虎归来的消息,金子以照顾孩子为借口送走常五。
常五来探
“他们知道我回来更好,阎王你害了我一次,你还能害我两次,来吧!仇虎等死!”内心的愤懑积压已久,仇虎不肯轻易离开,金子担心大星回来,劝仇虎尽快离开。
“下雾了,这儿到秋天就下着大雾,只有我那瞎子婆婆跟我在一块,她恨我,我恨她。大星是个窝囊废,他是他妈的孝顺儿子,但他不是我的男人。”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金子渴望与仇虎逃离可怖的荒野。看到金子的处境,仇虎下定决心要带走金子。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影掠过,金子唱起催眠歌来为仇虎打掩护,竟是焦母来故意试探。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你公公又活了。”焦母故作神秘地说,“仿佛是他从远道回来,可是穿一件白孝衣,从上到下,满身都是血。”灯光骤然变为红色,观众屏息。“
“血?”金子面露疑惑。
“血!他看见小黑子,一句话也不说。”焦母无神的眼睛紧紧盯着金子,丝毫不曾放松,“忽然他变了个野老虎,那野老虎仿佛见了仇人似的就把小黑子叼走了。”
金子不由得紧张起来,复仇的老虎,难道焦母是暗指仇虎就在这里?“哦,这个梦凶——凶得很”,金子故作镇定。
强装镇定
“你的生日可是五月初九?你生下的时辰可是半夜子时?”
焦母没头没脑的问题让金子倍感疑惑,只得给出肯定的回答,焦母无意间点了点头。
“谁?”门外的脚步声让焦母吃了一惊,竟是白傻子来看新媳妇。“你跟我来,除了金子,有旁人,你跟我抓着他。”白傻子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焦母。焦母举起拐杖,意欲往门上捣去,这时窗户忽然碎裂,有人破窗而逃。
“狗蛋,你瞧见什么没有?”焦母迫切地说。
“我瞧见,瞧见了——老虎。”金子忽然走到傻子面前,在他面颊上非常温柔地亲了一下。傻子失魂落魄地立在那里,一言不发。门里,孩子恐怖地哭,嚎叫。门外,半晌,三人静听,焦母前去查看。
这时,焦大星风尘仆仆地赶回。金子猜出大星回归原因,质问大星是否怀疑自己。焦母指责金子养汉偷人,婆媳矛盾再次爆发。
金子将刻有自己生辰八字的小人扔到地上,“焦大星,你妈看我是‘眼中钉’,你妈恨不得我死,你妈硬说我半夜偷汉子,你妈把什么不要脸的话都骂到我头上……”
大星向焦母求助,近乎哀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是我的家当,现在都叫你霸占了。我知道我该死,我早就该被你活埋了,金子,你说吧,你告我吧,我等你开刀呢!”焦母气得全身发抖。两人争吵不断升级,近乎喊叫,大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虚与委蛇
黑暗中,仇虎轻微的咏叹声回荡,“初一十五庙门开,牛头马面哪两边排。殿前的判官呀,青脸的个鬼哟,掌着生死的簿……”
这时,孩子忽然大哭,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氛围,极度幽静中传来焦母与大星的对话声。焦母质问大星为何半夜回家,和金子偷偷摸摸。“那个人不是我”,大星看出金子偷人。焦母恍然大悟却始终不肯告诉大星究竟是谁。
“干妈,我回来了”,门外传来仇虎的声音,“我回来给干妈请安了”,全场陷入沉寂,掌声雷动。
这时,金子从右屋走出,焦母开门见山,告诉金子自己愿意帮金子和仇虎逃走。金子不置可否,直接指出若仇虎带自己逃跑,仇虎无暇报复焦家,焦母报告侦缉队,到时被抓的是仇虎和自己。焦母商议不成,只得无奈叹气。
“干妈,您的干儿子在这呢!”仇虎此时忽然出现,金子进入屋内,焦母与仇虎开始谈心。
“我瞅见你爹的魂就在你身边,就在这儿,对着你跪着,叩头,叩头,叩头”,焦母故作玄妙,仇虎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求你保下仇家后代,千万不要任性发昏,害人害己,可是你不听!你满脸都是杀气!哦,我看见,雾腾腾,好黑的天,啊,我看见你的头滚下来了,鲜血从脖颈里喷出来。”焦母的意图渐渐明朗,仇虎不经意间挑了挑眉。
焦母谈起大星和仇虎的兄弟情义,仇家落难时,大星曾为从牢狱中解救仇虎四处奔波。仇虎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一切不过只因为大星一直被蒙在鼓里,从未发现父亲的丑恶嘴脸。
“就说你爹,死得苦——”,焦母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仇虎的冷笑打断,“那老头死的可节俭了,活埋了,倒是省了棺材钱。”
“这可不怪大星”,焦母无奈道。
“怪他爹”,仇虎抑制的情绪终于爆发,直接道破真相,两人相对无言,全场再度陷入黑暗。
“初一十五庙门开,牛头马面哪两边排……”少女哀怨的哭泣响起,是仇虎被活活逼死的妹妹,似呜咽般轻轻吟唱。
半晌,仿佛无聊,仇虎逼尖了喉咙,声音幽涩,森森然唱起相同的歌,黑暗中有鼓声相和。焦母忍不住大声呵斥,打破沉闷,坦言道想让仇虎带走金子,自己保证不告诉侦缉队。仇虎突然转变态度,称自己会好好琢磨琢磨,与金子共同商量。
极力挽留
冤冤相报
仇虎和金子约定去“那黄金铺路的地方”,要走之时仇虎却难以放下心中仇恨,坦言想让大星先动手,自己再杀死大星以报两代冤仇,金子极力劝阻。
两人争辩之时,大星突然出现,和仇虎喝酒,倾诉金子偷人一事。仇虎借笑话讲述真相,“从前有一对兄弟,偏偏那老大哥的父亲是个恶霸,看上那小兄弟父亲的田产,串通土匪,把小兄弟父亲架走活埋,强占土地,诬赖死人儿子是土匪,送进监狱,把死人女儿送到窑子,活活揍死……”
金子偷人对象是仇虎的事实让大星难以置信,他难以抑制心中愤懑,拿起刀子刺向仇虎,即将刺上之时,大星却扔掉手中匕首,仇虎转身离场。
大星无奈地挽留金子,然而,在焦家长久积累的怨恨让金子果断拒绝,“我告诉你,焦大星,我是野地里生,野地里长,将来也许野地里死,一个人活着就是一次,在焦家,我是死了的。”大星跪下祈求金子,金子坦言自己喜欢仇虎,已再无可能留在焦家。
激烈争执
深夜,常五到访,告诉焦母已经报案,商议趁仇虎熟睡在床上击杀仇虎,然而,门内清醒的仇虎却听到他们的全部计划。
“黑,好黑!好黑的世界!快,我的刀,我的刀!”森冷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仇虎以哭起来碍事为由,让金子将孩子抱入屋内,全场陷入沉寂。
红光突然照亮舞台,仇虎从里屋出来,身上的白色衣衫浸满鲜血,“我的手头一次这么发抖,我就这么一下子,他连哼都没有哼,闭上眼了,人原来就是这么一个不值钱的东西,一把土,一块肉,一堆烂血,早晚是这么一下子,就没有了,就没有了!”匕首从手中滑落,仇虎悲戚地说。
忽然,焦母尖锐地喊了一声,“哦——黑子,我的黑!大星,大星!虎子,你好毒啊!天不容你啊!”焦母绝望地喊叫。
初一那个十五,庙门那个开……”黑暗中,白傻子用粗哑的腔调唱起相同的歌。
逃离梦魇
仇虎与金子不停奔跑,想要逃离可怖的荒野。忽然传来罄声,金子问起小黑子死去原因,原来,仇虎早就料到焦母计划,将黑子放到自己的的床上。
“黑,好黑,好黑的世界,快!我的刀!我的刀!”远处再次传来森冷的低呼,仇虎似梦魇般低喃,不断重复语句。
“你看,那里来了个人,他打着红灯笼,拿着一把伞”,仇虎指向对面不远处。“哪呢?”金子疑惑道。仇虎移开伞看到大星面容,迅速带金子逃离。
二人终于逃离可怖的荒野,金子劝仇虎洗去身上的血。“我这满手的血,身上的血洗得干净,但这心里的血是洗不干净的”,仇虎心里终究难以放下误杀黑子的痛苦。
恍然大悟
“现在那黄金子铺路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配去了,金子,我要你走!”二人紧紧相拥。
“金子,我记得你说过,火车在雾里飞,好看极了,好看极了”,仇虎笑着说,“你告诉咱们儿子,他爹不是坏人,但他爹杀了人,现在还账去了。我仇虎是不会死在坏人手里的,告诉孩子,他爹是这样死去的。”语毕,仇虎纵身一跃,跳入车轨。
“哦,我的虎子!”金子悲痛的呼喊声久久回荡。
开头的音乐再次响起,“漆叉卡叉,漆叉卡叉……”白傻子在车轨旁见到仇虎尸体。可怖的原野,复仇的悲剧,不过是一场梦境,故事结局从开始仇虎跳下火车时便已注定。
谢幕时,本剧主创纷纷表示,这次的创作是机会,更是挑战。话剧排练时,演员们试着融入角色,导演加入巧妙构思,这无疑是对他们的一次锻炼。最后,主创们向观众表达诚挚的谢意。
文:马梦瑶 图:罗惠琪 石润芝
编辑:系统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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