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斥与忏悔
本站讯 12月14日晚,海鸥剧社精品剧《放下你的鞭子》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上演。
随着震天的锣鼓声,大幕徐徐拉开,只见一个身穿毛毡的老汉在舞台中敲锣,说着念白,周围已有三两“观众”前来围观。
江湖白说完,老汉开了场子。他说,从苏州买了个姑娘,长得标致,穿的漂亮,手能耍十八套武艺,嘴能唱南北调。老汉高声唤“香姑娘”,要唤她出来给观众唱一小曲。随着一声答应,只见一个单尾辫、蓝布衣的姑娘慢慢走到舞台中央。应着老汉的要求,唱了一支新派小调《毛毛雨》。动人的歌喉引得“观众”叫好。“不算好,不算好”老汉摆摆手,“好的还在后面呐。”
老汉说,他这女儿聪明伶俐,去了一次上海,就把好多新派小调学会了。但在这国难当头的日子,再唱这软绵绵的小调,总不合时宜。自己编了一支《九一八小调》,希望各位观众都学学,把东洋鬼子对他们的欺侮都记着。
“好了,闲话少说,唱起来吧!”香姑娘却站在一旁,对老汉的话无动于衷。
“唱呀!怎么了?忘了吗?好,从头来,从头来。”老汉又一次让她唱小调,只见香姑娘扭过脸去,还是不肯做声。 老汉似乎明白了什么,说这姑娘俏皮,想要些打赏钱。边说边求“观众”要打赏。“观众”则说,要让她先唱两句。
“香姑娘,你就先唱吧。”老汉再次让她唱起小调。
锣鼓声起,香姑娘轻声唱了两句之后,却咳嗽起来,毕声不唱了。
“怎么回事,还没唱完呢,怎么就停了。”“走吧,骗钱的玩意儿,没什么好看的。”观众这么说着,转身要走。一看观众要走,老汉慌了神,忙留“观众”,说是要让香姑娘拉一个好的。
“香姑娘呀!刚才唱得好好的,怎么断了气呢?”老汉故做滑稽地说。
“瞎说,人断了气还能做玩意吗?提不起劲儿来呀!”香姑娘抿抿嘴说。
老汉听了哈哈地笑,说唱不了就耍个把戏,让老爷先生们高兴高兴。
香姑娘勉强支起身体,不料却扑倒在地上。老汉瞬间暴躁起来,转身手持鞭子抽打香姑娘。连续的抽打和训斥引得各路看客“议论纷纷”。
“岂有此理!”突然站起一个青年,大声呵斥,对老汉怒目而视。
老汉顿了几秒,但手中的鞭子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两人对话越加激烈,终扭打在一起。但体弱老汉自然敌不过强壮的青年,三两下,便被按倒在地,被掐住了喉咙。
“你还敢用鞭子打人么!”愤怒的青年质问道。
香姑娘扑到在他们旁边,眼中饱含泪水。她谢谢这位好心的先生,但却求他放了老汉。
愤怒的青年一脸疑惑,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可怜的姑娘为何要为一个用鞭子狠毒抽打她的人说好话。
香姑娘解释,眼前的这个老汉是她的爸爸。众人更加困惑,一个父亲怎么会如此狠毒地对自己的女儿。“他也是没有法子呀!肚子逼着他这样干的!”
攀谈得知,他们父女二人原住沈阳。日本人攻占东三省后,摧毁了他们的家园,她母亲也被杀害。他们逃出关外,没有生活来源,就只能靠着香姑娘唱小调讨打赏钱度日。常常吃不饱饭的日子,一过就是六年。饥饿摧残着他们的身体,日渐消瘦,孱弱。同时,也摧残着他们的精神。曾经热爱小猫小狗的她,现在却恨不得生吞活剥地吃下去。曾经视女儿为掌上明珠的父亲,在饥饿的压力下变得暴躁,抽打她。
青年低下头,一脸懊悔:“看来,我打错人了......”
“不,你打得对!”老汉双手颤抖,掩面,泣不成声。他伤心、悔恨,自己竟如此粗暴地对待他的女儿。老汉讲是天给自己的命不好。
青年说,天是空的!使他们家破人亡,挨冻受饿的是人!是那日本帝国主义,是不抵抗的卖国汉奸!他们这些受压迫剥削的人,应该团结起来,一起去打倒我们的仇人。
青年说着要往锣里放铜钱,老汉坦言今天是他把自己打清醒过来,顿悟应该团结大众的力量去找生路,感激有余,又怎能要钱呢。
“凭我这几根老骨头,玩几套玩意向各位献丑,算是报答诸位老大哥的好意!”说着,老汉抄起锣。“伙计,打家伙!”话剧在锣声中缓缓落下帷幕。
落幕后,该剧的主演15工商饶龙飞在接受采访时提到:《放下你的鞭子》是海鸥剧社的开山之作,原为街边表演,呼吁劳苦大众起来反抗,有很强的历史意义,同时也有很强现实意义。
文:邵长山 图:陶征卓 赵晨敏 蔡定洲
声泪俱下
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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