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纵横

乱民是你 乱民是我 乱民是所有人

作者:王天宇来源:本站原创发布时间:2015-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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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我是一只狗”

    本站讯 长大后我们对世界的理解渐渐变了方式,由单纯的“感知”,步步深陷入一个又一个充满阴谋、不负责任、冷冰冰的“定义”的泥淖中去。自以为踽踽独行,世人皆醉我独醒,然而这竟成为了近乎每个行走躯壳深藏心底难以吐露的“共鸣”。故事是荒诞、是诡辩、是闹剧、是朦朦胧胧的雾水,却也是反省、是抚慰或刺痛、是真真切切的感同身受。6月6日晚,大学生活动中心多功能厅,海鸥剧社先锋喜剧《乱民全讲》,热烈开场,静默四散。

    《乱民全讲》由台湾导演、剧作家赖声川先生和丁乃筝女士编剧,于2001年在台湾首演。在导演杨一凯及其他剧组成员的共同改编下,《乱民全讲》被移植到校园成功演出。全剧由24幕场景、15个小故事组成,穿插前行,编织成一个蒙太奇先锋喜剧。

我是xxx  

    心理医生坐在聚光灯下,捧着记录板,与病人们谈着话。他们有的,过于地被他人看法左右,弱化甚至失去了自我;有的,认为自己是一只狗、是一球巧克力冰淇淋、是石头是岛屿、是卡通;有的,把自己抽象为一个概念、把整个世界抽象为虚拟。
   
    人们不自知着、不自信着,没有存在感,不曾被世界温柔相待。于是用这些设定,逃避着现实的复杂和悲苦,似乎这样,一切都可以变得合理化。
   
    “你觉得你自己是一只狗有什么好处?你每天懒在那里,所有人都瞧不起。”“狗本来就应该被瞧不起,狗付不出贷款你会笑它吗?小狗狗棒球打不好你会打他耳光吗?……狗的一生都是灰色的,只要先承认就不怕!”

    然而我们都知道,自欺欺人;却垂首沉默:预期愈低,逐渐变成了放纵,岂不是时而的自己。

民主的真谛?

    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一起毕业旅行,班代却在此时主动请辞。班级成员为了争夺利益,各自为营,由此展开一场关于“民主”的闹剧。

    “我提议……”“有没有人复议?”“我复议。”“ 有没有正反意见?”“没有。投票!”“通过!”“等等,我提议我们刚刚的决议有程序问题,我提议……”“有没有人复议?”“我复议。”“ 有没有正反意见?”“投票!”“通过!”……

    “赞成柏拉图的举手。”“一票。”“赞成笛卡尔的举手。”“一票。”“赞成托拉斯加的举手。”“一票。”“赞成苏格拉底的举手。”“一票。”“1:1:1:1。”“再投一次。” “赞成柏拉图的举手。”“一票。”“赞成笛卡尔的举手。”“一票。”……

    原本为着大多数人的共同福祉而诞生的民主制度,因为个人私欲的斗角勾心,陷入程序的囹圄,卷入一个又一个毫无意义的死循环,冗长、繁复、拖沓地兜着圈子,幼稚得像追着尾巴精疲力竭的幼犬。

    民主的变质是逐步进阶来的,从最初还算正常的班代选举,到上厕所和吃饭都要提动议,民主早就不再是利益的共享。过多地关注程序,而忘却本质意图。“专制体制产生暴君,民主政治产生暴民。”也不为过。

    “既然利益无法独吞,那就委曲求全跟大家共享之。这就是民主的真谛。”

“谁是小林?”“我不是小林。”/“小!林!”“有!”

    一通电话打来,对方亲切地叫着“林先生”,一口否认。可是后来“小林”在引导下渐渐回想起自己的“罪行”,一时间变成忏悔者。

    他们原本不是“小林”,最终却心甘情愿成为“小林”,又都轻易能脱离“小林”的角色。

    小林是谁?小林是你是我,是每一个使人行恶过后自掩罪行的陶乐斯。

    那些罪过对我们来说如此深,深到被费尽心思地提起才会悔恨;然而那些罪过对我们来说又如此浅,浅到可以由一句“这个账单你来买”随时将暴力转嫁。

    内心的道德标尺变成了枯水井里的软浮标,随着水位,下沉着。

等车?还是,等你

    背景音乐响起,黑夜不再来。几个男女站在月台上,各自与亲密之人偎依。

    是车来了吗?跑去,没来,跑回。这次来了吗?跑去,又跑回。

    几番奔跑又折回,几易站位,渐渐地,牵起了另一双手。

    车来了,走吧。

    原来等待的并不是对的车,而是,对的人。

旅行的意义?

    四位旅行者讲述着自己的旅行。

    “我呢,就直奔LV,寻找我要的当季欧洲限量男士皮夹……好过瘾!”

    “我们这趟旅行的最高潮,就是去享受皇家顶级SPA之旅一日游……好舒服!”

    “我们那趟旅行整个schedule,就是为了那一碗面设计的……赞哎!”

    “因为战乱,市中心中世纪的教堂被炸成废墟。政府就不修,就把它摆在那。我看到墙壁上那些弹孔,似乎能听到当时那些士兵们的哀嚎声还有祈祷声。不知不觉,我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小男孩一样。我发觉这个城市改变了我。好好。”

    虚荣消费无脑挥霍、享受服务放松身体、品尝美食、置身历史的穷境用心体会,哪一个才是旅行的意义?

死亡航班

    没能怀孕的陕西女子被丈夫和婆婆嫌弃,携带火柴和汽油弹,踏上“死亡航班”。而乘务员和她语言不通,只能先由能听懂陕西话的日本留学生传达给对汉语一知半解的乘客,他再用泰语传达给兼会泰语和英语的女乘客,最后由女乘客传达给乘务员。经过这么多种语言的翻译,劫机女子所想要传达的意思已全然被颠覆,最终变成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悖论讨论。

    每传递一次,语义改变一点。闹剧由此变成了悲剧。

喧嚣与寂寞的红豆

    一群年轻人走进KTV包房,响起了属于年轻人的喧嚣。

    而她兀自点了一首《红豆》,深情地唱着。起初还算平静,甚至是羞涩,原唱完全掩盖了她的声音;可是越唱越激动,越唱越失控,旋律不对了,节奏也卡不上,歌唱变为嘶吼,泪痕因为身体的剧烈抖动,在脸上纵横交错。

    其他人继续喧嚣着。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改变了的不是这世界,而是我们。是我们渐渐降低自己的标准,也为道德宽衣解带;是我们亲自服下浮躁的毒药,把自己放逐在肤浅而虚华的享受;是我们惰于探索和追问,对一切接受而不质问;是我们不甘享受寂寞,草率地付出情感;是我们闭塞和简化了太多的交流,渐渐自困于内心的象牙之塔……

    乱民是你,乱民是我,乱民是所有人。

    我们三五结队有说有笑地来,低着头静默地离开。透过一幕幕似乎不知所云的场景,仿佛看到了自己。

文:王天宇    图:韩楷 谢意

毕业旅行的闹剧

“是谁呀谁呀谁呀谁呀搞得我这么辣!”

死亡航班

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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