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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海洋大学:西洋景里的中国往事

作者:佚名来源:本站原创发布时间:2005-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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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时光的样子吗?我想我见过。在海大校园里,每当我走过那一排排古老的西洋建筑,看到周围年龄相仿的树木将影子印在鹅黄色的墙壁上,我都会想,这光影的交错便是时光的更迭吧!光与影在这些墙壁上已经追逐了百年,此时如果我有一架摄象机,我真想在海大园里拍一部怀旧电影,也许我该为她晕上一层淡淡的黄色,于是这部电影便有了名字:西洋景里的中国往事。

凝固的诗歌与摇曳的句点

海边的青岛有很多山。比如小鱼山这带,从远处望去,橙色与红色的房顶沿着山体错落着,很象童话中时常出现的经典背景。从这些红色的屋顶中,你一定可以找到属于海洋大学的那一片,安静地斜倚在山上,让人不忍打扰。我更愿意把海大园想象成一个欧洲小镇,走在其中,你会诧异于她的静谧,两边的山地将尘世的喧嚣阻隔,故事就这样沉淀在校园的树木、花草和砖石之间了。瞬间,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时空的轴线上忘记了自己的坐标。

海大园里有两样东西最美。一是一百年前德国人留下的建筑,它们曾是俾斯麦的兵营,现在被挂上了各种院系的牌匾;二是各样的花草树木,在不同的季节里身影翩跹,做时光的句点。

拱廊、尖顶、瘦长的窗户、精致的石刻,新哥特式建筑元素让房屋体态庄重,然而我又不得不钦佩调色的精巧:鹅黄的墙体、墨绿的窗棂、橙红的屋顶,温暖的色彩消解了肃穆的表情,好象露出一朵明媚的微笑。我最喜欢走在拱廊里,看阳光滑过层层叠叠的穹拱屋顶,微波浅荡;那仿佛又是一只轻柔的手抚过一排琴键,我甚至听得到阳光的声音,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我又最喜欢在门外仰望它极具线条感的尖顶,上边分明有一只石雕的雄鹰。我总是在幻想,那可能是一只远渡重洋的鹰吧,许多年前从海的那边飞来,留恋于这片色彩的故居,于是落下,落下,落在这屋顶上,凝固成了一首诗歌。


除了建筑,最让海大同学骄傲的就是满园的植被。海大园中哪个季节最美?是小玉兰吐纳芬芳的晚春?是雨水淋湿法国梧桐的夏天?是银杏叶铺满草地的秋天?还是冬天,当花草冬眠,冰雪过后的海大俨然变成哈利波特的魔幻之城!

而我,独爱早春时的海大园,空气仍是清凉的,生命将小玉兰的花苞涨满,然而她们依然隐忍着,倔强着;还有墙上那些干枝杈的影,线条清晰,萧瑟而孤独,也是分外固执,整个校园充满了一种神奇的张力,“新哥特”这三个字就在我脑海中清晰地闪现了。



寻觅故事的主角

一百年来,人来了一波走了一波,戏开演了一场又落幕了一场,风骨轮替,往事交叠,不变的只是那些西洋布景。我常在想,什么样的剧情和主角才与之最为相配?如果我是导演,我会选取上个世纪30年代的海大旧事,长衫与旗袍、围巾与墨香。在这光影交错的时空里,我期待着一个合适的身影……

那也许应该是生性腼腆的沈从文,走过小玉兰的粉色与清香,第一次登上海大讲台,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呆了10分钟,才径自念起讲稿来,仅10分钟便讲完了原先准备讲一个多小时的内容,然后望着大家,再也无话可说,最后在黑板上写道:“今天第一次登台,人很多,我害怕了。”

那也许应该是狂放诗人闻一多,他常常将早上的课调到黄昏时候上,夕阳让银杏树呈现出梦样的光晕,他认为这样才有气氛。上课时他抱着一大叠自己写的稿本,走过支支哑哑的木质楼梯,步走进教室。在讲台坐下后,他慢慢掏出一包烟,对着学生笑一笑,绅士般地问:“哪位吸?”学生一阵笑,他自己便点上一支,才开始讲课。有时讲得兴致盎然,闻一多会把时间延长下去,直到月光洒满校园的时候,才走过茂密的法桐树林,踏着清凉的露水回到他的“一多楼”。

那也许应该是炽烈而澎湃的臧克家,1930年,国立青岛大学入学考试成绩公布,这位24岁的考生数学为零分,作文也只写了三句杂感:“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成幻光,谁便沉入例如无底的苦海。”闻一多从这三句杂感中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才气,便破格录取了他。臧克家也是一位诗的痴人,每成一诗,墨痕未干,就带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跑去向闻先生请教。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谈诗,“室内充满了诗的空气”。此时他们从窗口望去,莫不是飘然而下的雪片,瞬间将红顶的屋檐描上一层白霜。

哈,好象还缺一个女主角哦!那也许应该是当时来海大拍摄《劫后桃花》的影后蝴蝶,于是我们时常看到,在迎风摇摆的桃花枝间,一个身穿墨绿丝绒旗袍的袅娜背影……

如梦初醒,恍惚间,那些故人旧事便在我的眼前消失了,眼前是第一朵按捺不住冲动的小玉兰张开了粉色情怀。我笑了,老或者新何尝不是永远的轮回?今天的新事迟早化作明日的往事,多年后的我又该以怎样的身影走进这古老的西洋景中?


新闻来源: 《博物》2005.05 摄影:李华昌 陈鹏 本站编辑:李连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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