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是枉然”,《红楼梦》这一“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的世间奇书,曾耗费了曹雪芹一生的精力,直至“泪尽而逝”。关于“红楼”人们说了千言万语,而且还有千言万语要说。王蒙,用他的智者之思、慧者之言向世人展示了一个作家眼中的《红楼梦》。妙语连珠、巧思善辩,先生的语言亲切、自然,于娓娓而谈中,道出了封建政治的危乱浮沉、青年男女的情爱悲欢、人物命运的凄凄惨惨。
2004年10月19日下午,我校鱼山校区逸夫馆多功能厅内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原文化部部长、我国著名作家、中国海洋大学文学院院长王蒙先生在这里为大家作了题为“《红楼梦》中的政治”的学术报告。讲解中先生不仅用语深刻、诙谐、幽默,而且旁征博引、广泛涉猎,让人们在感受到中华语言博大精深的同时,也暗暗佩服先生渊博的学识,横溢的才华。正如李耀臻副书记所言,这场报告既是对《红楼梦》评述的演讲,又是一次谈论学习体会的研讨会,同时也是王蒙先生个人才华的展示。
在简短而幽默的开场白后,王蒙先生带领大家直面贾府中的政治。他把演讲分为三大专题:一、红楼的政治主题(兴亡盛衰、治乱浮沉);二、权力格局、山头划分和人际关系;三、政治人物与政治事件。
在第一专题——红楼的政治主题中,王先生首先阐述了哲学的与宿命的、不可抗拒的规律,即“盛极则衰,兴久必亡;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谈到极兴之处,先生引用秦可卿的一句“我们家赫赫扬扬已近百载,一日若应了树倒猢狲散的成语……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来印证这一点。此外,他还深入浅出地道出了“政治资源的耗散”是贾府由盛转衰的原因。“政治资源的耗散”包括指功臣之后、皇亲国戚背景的淡化,德行与形象的每况日下,“本事”、“新功劳”和“人气选票”的无有。而后王蒙先生分条缕析地铺述了贾府其他资源的耗散与危机,分别是“文化的危机”、“管理与人才的危机”、“财政危机”。在“管理与人才的危机”中,先生举了《红楼梦》中的原文为例,“凤姐总结:一是人口混杂,遗失东西。二是事无专执,临时推诿。三是需用过费,滥支冒领。四是事无大小,苦乐不均。五是家人豪纵,有脸者妗束,无脸者不能上进,无头绪、慌乱、推托、偷闲、窃取等弊。”先生创造性地把“人口混杂遗失东西”唤作“编制问题”;“事无专执,临时推诿”称为“分工问题”;“需用过费,滥支冒领”归为“财政审计”;而“家人豪纵,有脸者妗束,无脸者不能上进,无头绪、慌乱、推托、偷闲、窃取等弊”则是“人事问题”。这种新颖别致的划分理念使在场的听众耳目一新,顿时掌声雷动。
接下来的第二专题——权力格局、山头划分与人际关系,老先生诙谐幽默的把贾母唤作“女王”,王熙凤则被其称为“摄政王”,并把贾赦、贾政、王夫人、邢夫人封为“九千岁”。虽然这种权力格局不完全符合封建惯例,但是也能淋漓尽致地体现封建制度的精神风貌。先生还巧妙的运用现代人的思维把书中的人物进行了流派划分:主流派(贾母、贾政、李纨、探春、薛姨妈、鸳鸯、袭人、平儿);边缘在野派(邢夫人、贾赦、赵姨娘、贾环);疏离派(宝玉、黛玉、妙玉);外围派(贾芸、贾蔷、倪二、鲍二、刘姥姥)。同时他又向我们展示了奴才关系的奇观:不奴隶毋宁死与奴隶的三六九等,深刻体现了封建礼教对人的思想的控制,精神的折磨。
在最末一个专题——政治人物与政治事件中,先生对贾母、凤姐等人物形象进行了透彻的分析。并对“凤姐生日泼醋事件”、“贾赦讨鸳鸯事件”、“厨房夺权事件”、“宝玉挨打事件”等阐述了自己独道的见解。
在演讲的最后,王蒙先生说道:“文学有时要忘记得失,歌颂弱者。通过阅读《红楼梦》,我们要洞察邪恶并心怀真情,欣赏世界的青春与美好。”
实习记者:王慧